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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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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众人根本不管不顾,依旧疯狂冲过来。混乱中,谢谨言忽然瞥见,一个男子手中捏的,正是自己的照片!

谁把自己的照片给了对方?难不成,他们认为毁了喻宛宛的是自己?所以那天在宿舍,他们一进门就施以拳脚,根本不是为了泄愤,而是有目的地报复?

一个又一个念头在脑海盘旋。谢谨言一手拉住梁毓声,一手拽住喻宛宛的母亲,渐渐力不从心。眼看一人拿着砖头靠近,他勉强把对方踹飞,脚下失衡,踉跄着退后。身侧又冲过来一个拿着棍棒的中年人,面容凶狠。

他下意识闭眼。脑后风动,沈自钧手持利刃,冲入战团,利落将围攻的数人击退。

“真的假的?”他一落地,就这样问。

谢谨言环顾,摇头:“假的,看着凶,怨恨没那么大。”

沈自钧听完,果断挥刀,将那群暴徒撕得粉碎。

举动间一把折扇从他怀里落下,抹开一小半,嫣红的桃花明艳,渐渐流淌出朱红的色泽。

鲜红的颜色刺激了剩余的人,数不清的人影尖叫着扑来,场面更加混乱。

梁毓声趁混乱,猫腰冲过去,把折扇抢在手里。眼见一人趁机靠近谢谨言身后,她急忙扑过去,叫喊:“小心后面!”

谢谨言感到脑后风动,立即蹲身,梁毓声一拳打在那人鼻梁,将他击退。

谢谨言趁机抓住喻宛宛母亲,沉声说:“你女儿走得委屈。”

受到惊吓的女子完全听不进他的话,僵硬的手臂乱挥。梁毓声冲过来,按下她的肩膀,尖声喝止:“别乱动!”

喻宛宛母亲不停,挣扎得更加疯狂,手指互让抹开扇面。一瞬间,桃花妖娆,喻宛宛的残魂影影绰绰,化为花中一抹依稀虚影。

“宛儿……”

喻宛宛的母亲垂下眼睛,眼尾的皱纹微微颤抖,化不开的悲伤压得她仿佛苍老了十岁。她不再挣扎,静静望着女儿残影,眼神愈加悲戚。

她慢慢摇头,浑浊的泪眼望着女儿,良久无语。周遭场景逐渐褪色,吵闹的客厅消散,连绵的云投下灰色的影子,凌乱的人影不见了,伞下只有苍老的母亲,默默垂泪。

这场景变得突然,连沈自钧也反应不及。他收了刀,站到谢谨言身后,问:“怎么回事?”

谢谨言早在扇面打开的一瞬就松了手,退到伞外。他压着嗓子说:“看到喻宛宛了。”

伞下的母亲黯然神伤,面前一叠纸片,字迹工整。

沈自钧眼神好,远远看见,伸臂撞了谢谨言一下。

纸片上的字迹娟秀,正是喻宛宛所写。

谢谨言暗自思忖:难不成,这里就是她拿到女儿笔记残页的场景?那么,是否可以见到送东西的人?

正这样想着,扇子似乎感受到他的心思,轻微地震颤了一下,喻宛宛飘忽的影子开口,声音也如烟云般飘渺:“谁拿来的?”

随着她的呼唤,母亲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睛,望着伞缘投下的明暗交接的线。

那里有一双裹着泥土的胶鞋,顺着往上,一双笔直的腿修长精瘦,转身的时候,能看到裤脚也沾了泥泞。

“喏,给你个东西,你一定想看看。”那人正不耐烦地跺脚,落下许多泥屑。

她抬起胳膊,将几张零钱递过去。

陌生的嗓音,带了点周遭山区的口音,咬字较重:“老板,快点找钱,等着走呢。”

那人搓着手,递来一张旧钞票。谢谨言看到,那人的拇指关节处有一枚黑色的痣。

喻宛宛母亲躬身,一把一把往袋子里添花生。那人又说:“挑好的,发霉的可不行,到时候砸了你的摊子。”

伞下露出那人下颌,看线条应当很年轻,抿着唇,颧骨上一颗黑痣,歪嘴笑的时候,透着刻薄的邪气。

卖东西的,先找钱再称吗?沈自钧没有生活经验,却也觉得不对劲。谢谨言拧着眉头,一言不发。

反倒是梁毓声歪头问了句:“这怎么反着来的?”

是了,反着来,这里的记忆是倒错的。那么,继续看下去,就可以看到那人的脸了?

沈自钧不由得向前再挪了一步。然而梦境似乎受到扰动,扇上的女孩发出一声叹息,悠悠隐匿。伞下的母亲愣住,而伞外那人的面孔,随之变成渺茫的雾气,再瞧不清。

谢谨言蜷缩在床边,攥住床单,喘息声压得很低微,听起来更显委屈。

晨光透过窗纱,铺在他身上,却无法在他脸上涂抹更柔和的颜色。他的眉拧成一道扭曲的线,任沈自钧如何安慰,就是无法抚平。

沈自钧着急,一着急就在卧室里转圈圈。谢谨言眼皮掀起一条缝,低声说:“你别晃了,我头晕。”

沈自钧急忙翻出上次的药,还是退烧药。

谢谨言没精神和他解释,不过他的眼神分明传达出几个字——你有病吗?

“那怎么办?去医院?”沈自钧停下来,伏在床边,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谢谨言摇头,藏在肋下的手揪着薄薄的衣料,拧出皱纹。

“吃药?”

依旧摇头。

沈自钧没辙,抹开他额头汗湿的头发:“就这么干等着?”

这下终于点头了,可是干等着哪里是个办法?

“老毛病,没事,让我躺躺就行。”谢谨言勉强躺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受。他闭上眼,喘息了一会儿,问沈自钧:“那扇子怎么回事?”

“喻宛宛的魂魄只剩一小半,也不能复生。直接放弃未免残忍,毕竟石维敬看着呢。我把她的魂魄附在扇子上,有这点灵气,或许能帮你一把。”

谢谨言皱眉思索片刻,说:“我自己没有灵气吗?”

沈自钧伸手按上他的额头,似乎想要抚平皱纹,未果。他也不抽回手,就这么按着,说:“你的梦境有凶魂的气息,我怀疑,你的灵气也有所掺杂,借用她的,至少你能安全一点。”

谢谨言摇头,没能摆脱额头的热度,索性由他按住,又问:“石维敬呢?”

那只手向下滑,盖在眼睛上,温热的气息熏得眼角泛潮。沈自钧的声音更低:“只有一半魂魄,也封在折扇上,还有一半在梦境里,等你好了,我们再去找。”

谢谨言闻声,拽下他的手,拧着的眉头努力舒展,露出一个宽慰的表情:“那么现在快去吧。”

“欸,不急,你先好好休息。”沈自钧按住他的肩,让他乖乖躺好,“他现在是半魂之身,先前绘影入梦的法子行不通,要换个方式。”

“什么?”

沈自钧走开,给谢谨言倒了杯温水,自己坐在他身后,扶着他慢慢喝下半杯,才咂摸着说:“我想,需要一个引魂的信物。谨言,你能不能想到,一个他很惦念,而且寄托很深情感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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