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药物烧得他脸颊绯红,全身都浮出一层薄汗,又被浴室的水汽继续濡湿。
小小透明的汗珠在太阳穴旁聚集,宴凌舟的视线便跟着那条诱惑的小蛇,滑过男生的脸颊、锁骨,一路向下。
它去了哪里?
宴凌舟有种想要去探寻的冲动。
而对方却抢先一步,不安分的手指贴上他的腹肌,在最下一块肌肉的边缘,指尖轻轻拂过那颗红痣。
像是被一片羽毛轻挑,留下暧昧的刺痒。
不仅如此,他还羡慕地揉了揉,语气黏黏糊糊:“腹肌好好,想要。”
先前被强迫压制的燥意再次被轻易挑起,在男人体内横冲直撞。可温阮对此一无所知,手指恋恋不舍地挪上来,继续在胸肌上磨蹭。
宴凌舟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抓住他的手指。
“别动。”
声音微哑,带着一丝轻喘,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低沉。
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摇摇欲坠,却在拼命坚持。
温阮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摸腹肌,却挣不开对方的钳制,本能地扭动身体,想要把手臂抽回。
滴着水的发梢擦过宴凌舟的下颌,甜香四溢。
宴凌舟想也不想,直接掐住了他的下巴。
这是个极具占有欲的动作,温阮本能地感觉到威胁,濡湿的睫毛眨了眨,抬起头。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幽深的目光,也能察觉其中的强制的意味,却出人意料地歪了歪头,熟练地撒娇:“我亲亲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不等对方同意,他已经自顾自地踮起脚尖,凑上嘴唇。
宴凌舟原本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但向上凑起的温阮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眸子里的笑意突然被覆盖,宴凌舟不由得一愣,微微后撤。
温阮亲在了宴凌舟的喉结上。
用嘴唇含住喉结嘬了两下,对方却毫无反应,温阮疑惑,是我的力气不够大吗?
于是他自作聪明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又咬了两下。
怎么还没有高兴?好难哄啊!
他困惑地后仰,想要弄明白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下一秒,掐着他下巴的手猛然用力,他被迫仰起脸,宴凌舟覆了下来。
……
直到落地窗前的天光漏入房间,温阮才精疲力尽地晕了过去。
他似乎做了一整晚的梦,梦境尺度很大,还极为混乱。
前半夜他一直带着那只粉色的兔子发箍,因为身后的大灰狼说,兔子就必须有耳朵。
不过大灰狼还怪好心的,耳朵被颠掉的时候,还允许他再戴回来。
后半夜,他穿上了林煦那条开了线的小裙子。
开线其实不成问题,因为他穿上后没多久,整条裙子就被大灰狼很轻易地撕开了,他大概是觉得很可惜的,趴在落地窗前哭了好久。
不过,他有点喜欢这个梦。
虽然一直颠沛流离,一开始也有点疼,但后来就很舒服,像是被抛向了高空,失控,然后被满足。
闹钟响起的时候,温阮的唇边还含着笑,突然被打断,他有点不爽。
他闷头扒拉了两下,终于找到那个不断震颤的小恶魔,使劲按下停止。
今天要干什么来着?温阮伏在被子里想了想,脑子里一片空白,想换个姿势再想,却突然察觉到,身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手脚都变得沉重无比,只是在被子里抬一抬都一阵酸痛,而抬脚的时候,某个隐秘部位也传来不太对劲的感觉。
腰像是已经断成了两截,他勉强弯过手臂,在腰侧捏了捏,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一个画面。
深夜的A市依然灯光璀璨,巨大的落地窗外,雨幕将灯海模糊成朦胧的光点。
他的手心里全是汗,在玻璃上滑得按不住,在灯海中留下一个个朦胧的手印。
不断耸动的视野里,一只手拉住了他打滑的手腕,另一只手却卡在他的胯骨边,额发在眼前晃动,他的脸抵上那块玻璃。
温阮:……
记忆仿佛以此为锚,断断续续地回归。
热气蒸腾的浴室、纠缠的肢体、灼热的喘息……
兔子耳朵,光滑的裙摆,强壮而柔韧的身体……
温阮啊地叫了一声,把自己埋进被褥之中。
接着他又一个激灵,呲牙咧嘴的同时,翻身看向床铺的另一边。
床上还有余温,但没看见男人的身影。
温阮忍着痛爬起身,茫然地看向四周。
地上随意丢弃着好几个计生用品的包装,垃圾桶里的东西更是让人脸红心跳,他的T恤和牛仔裤散落在浴室门前,裤脚还是湿的。
落地窗前,梦中的那条小裙子已经被撕成了几片,散落三处。
而他自己,全身上下不着寸缕。
温阮轻轻吸了口气,控制着自己发软的双腿,捡起衣服往身上套。
T恤和牛仔裤都半干不干,穿着不舒服,但他顾不得,就当是淋雨了。
突然,套房的另一边传来说话声。
温阮的心跳猛然加快。
也不知在害怕什么,他胡乱穿好衣服鞋袜,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间的大门,快速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