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逸怕盛迁衡转身,立即出声止住:“还未,只是脱衣时后颈微微泛着疼……”
“好生言语,莫要撒娇。”盛迁衡咳嗽了一声,脑海中不经意地闪过褚逸那一日于床榻上娇嗔的模样。
褚逸默默拱鼻鄙夷,“臣从未撒娇!”
“方才的话便是撒娇,不是在同朕抱怨疼吗?”盛迁衡只顾着反驳褚逸,并未顾及他还未能换好衣物。
褚逸并未回话,怕盛迁衡又误解他的话语。
他本就站在铜镜前,盛迁衡转过身的那一瞬他便注意到了。褚逸适才松开衣领的系带,上衣如同流水般滑落,他只顾得上勉强护住前胸的荷色……
“陛下,臣还未换好~”
盛迁衡挑眉,试不试喜服于他而言已然不重要。喜服原本就是按着褚逸的身量缝制,理当不会生错。
他伸手轻轻勾住那薄若蝉翼的衣衫,向上提起替褚逸穿好,继而再度向前了一步:“不必换了。”
褚逸实在退无可退,身后是床榻,身侧上铜镜,唯一的出路又被盛迁衡这座庞然大物挡住。
他吞咽着口水,“为何……不换了?”
盛迁衡的视线落在褚逸泛红的脖颈和颈上的咬痕,伤口业已慢慢愈合,但覆盖在其上的信香还能持续好些天。
“褚逸,几日后你便会成为我的妻子,你可愿意?”
褚逸瑟缩着肩膀,呆滞地眨着眼,不明白盛迁衡这句话到底想得到什么样的答复,愿意不愿都已成定局。
他望向盛迁衡的眼眸,“盛迁衡,练武场那日不是说过我是自愿的吗?只是这深宫布满了尔你我诈,我不喜这些罢了。更何况朝中大臣也不过是一时高兴你愿意纳妃而已。日后定是要上书纳谏,劝你选秀广纳妃子的。我又无法生育,怕是无法替你堵那些大臣的悠悠众口。”
盛迁衡从前一直觉得只需服用清心丹即可压制住自己的欲望,这些年他亦是这样度过的。可如今褚逸站在他身前,什么都未做,却能让他觉得口干舌燥,欲念缠身。
“褚逸。”
褚逸:“怎么了?”
盛迁衡:“褚逸。”
他除了重复喊着褚逸的名字什么都未说。
褚逸不解,盛迁衡这是怎么了?
褚逸:“我在。”
盛迁衡:“褚逸。”
褚逸:“嗯。”
盛迁衡只觉仿佛回到了还在冷宫那段时光,冷宫中只有那些疯疯癫癫的弃妃能同他讲讲话。
直到褚逸的出现,他才有了玩伴。无论他是否在胡言乱语,褚逸都会有回应。他不想放开褚逸,这是幼时便深埋心底的期许。
他抬手揽上褚逸的后腰,一把将他搂进怀中。褚逸身上的信香因他的标记覆盖着,气味很淡,如若不靠得如此近几乎闻不到。
淡淡的药香冲入他的鼻腔,尽管没有任何引诱的意味,但仍旧让盛迁衡失了理智。
他吻上褚逸的侧颈,轻轻吮吸起来,耳垂褚逸的鼻息凌乱起来。盛迁衡愈发大胆起来,宽厚的掌心掀起上衣下摆,顺势滑了进去,一瞬便能感受到褚逸的腰线~
褚逸整个人都被盛迁衡牵制在他怀中,几乎无任何动弹的可能,他抬手欲推开盛迁衡,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情急之下大喊道:“盛迁衡……别……”
盛迁衡仿佛听不见一般。
褚逸趁着盛迁衡的吻转移之际,才得以抬手揪住他的头发企图让他清晰一点,“盛迁衡……我不要……”
盛迁衡感受到疼痛感才停下,他抬首望向褚逸惶恐的眼眸,他的眼眸宛如初生孩童般澄澈无邪,“阿逸,我想要。从前你说过我想要什么,你都会帮我争取来……”
褚逸不可置信地盯着盛迁衡一副委屈的模样,一刹那竟动了恻隐之心。可一细想盛迁衡这样的暴君夺权之前也当是如此这般才让旁人对他毫无戒备……
立刻清醒过来的褚逸只得想法拖延:“可……,陛下,我还来不及适应我们之间关系的转变……你得给我点时间适应。”
盛迁衡低下头靠在褚逸肩头,“你知道,我一直没什么耐心。”
前一秒还如用楚楚可怜的小狗,此刻却演变成了捕猎的豺狼……
褚逸自知再忤逆下去,或许真的会惹怒盛迁衡,“陛下……我……侍寝自是要沐浴一番,我方才出了一身汗,无法侍寝,可否沐浴过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