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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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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执意相送,安拂夏便收下了,回首时瞧见不远处放着绣样,便凑过去瞧瞧,一瞧便惊了,“这是,元大师所作的鸳鸯溪亭美人图?”

“安妹妹真是好眼力。”皇后伸展下身体,落地后红玫与玉笛便上前为她穿衣,她接着道,“本宫家中与元大师有数面之缘,家父知道本宫素爱元大师的画儿,便为本宫求来。只是可惜,这画儿虽然到了本宫的手中,却有些洇色了,许是路途上被什么人给弄坏了。”

安拂夏灵光一动,“不若妾身帮娘娘想法子补救,妾身在家中也学过刺绣,虽不是如何精巧,但也算有些水平。”

“自然是好。”

眼下是午后,春夏时节,外头除却清风刮过之声,还有些许鸟鸣,偶尔殿外亦有咏绪斥责婢女的声音,在书案旁的椅子上看了许久账本的皇后抬起头来,见安拂夏还在补这刺绣,且凝神专注,一点儿也未受这些声儿影响的样子。

“安妹妹倒是很会静心。”

“妾身自小就很喜欢刺绣,一旦绣起来多会忘了时辰,外边儿有多响儿也听不见,让娘娘见笑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笑着道,“娘娘,妾身补好了。”

皇后移步到那绣样面前瞧,鸳鸯溪亭美人图大抵用的是略低沉的褐色,唯挂于天边的落霞是亮彩勾勒,元大师落笔细致巧妙,不仅能将鸳鸯绣的活灵活现,还能让起舞的美人眼中带着惆怅与恨意,舞人旁鸳鸯戏水好不欢乐,但在那落霞之上却有鸳鸯分离的背影。

给人一种怅然无比,爱恨难忘无处言说之感。

皇后将柔夷附上去,见那原有东西的地方已被抚平,嘴角微勾,“多谢安妹妹了。”

安拂夏道,“娘娘,妾身宫中尚有些许花草要打理,妾身先回去了。”

“你去吧。”

人一走玉笛便从外头进来,神秘兮兮地关上门,道,“娘娘,您为何非要绕这么大一圈儿,让安才人察觉此事呢,其实想要宋婕妤醒过来有许多方式,咱们未必要假手于人。何况这安才人才进宫,在宫外的声名又不好,如何可信。”

“人是多样的,许多人随口一说都有可能给她泼脏水,所以,声名并不能代表一个人时好时坏。”皇后坐回书案,胸有成竹的模样,“要测试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就要靠自己的眼睛和直觉,去看、去感受。虽然这也有可能失败,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想旁人为自己所用,就不能害怕失败。”

玉笛还是不懂,“圣上那么喜爱您,如今在这偌大的宫中,除却贤妃依仗家势能得圣上些许青眼之外,无人可与您相比。再说您还年轻,真的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寻一个接班人吗。”

“玉笛,你还太年轻。”

皇后只是感叹没有解释,其实她何尝想这样做,只是君恩凉薄瞬息万变,这宫中的几位姊妹无论是品性还是家势,都有令她掣肘的地方。可若不趁此时培养自己的势力,若等那二十位家人子入了圣上的眼,这日子只怕就没那么好过了。

未雨绸缪,总好过安然度日。

“玉笛,你去珠镜台传个话儿,就说明日臻选家人子,本宫让安才人一道去,掌个眼儿。”

“诺。”

玉笛来报信的时候,安拂夏正在迅速查看这本册子,听她说明日臻选家人子皇后娘娘令她一道儿去,还觉得不可置信。毕竟她才入宫几日,一无资历二无家势,又未受过宠幸,如何能承担此种重任。

但这是皇后娘娘的诏令,她也只能接下了。

“才人,皇后娘娘为何让您一道儿去选家人子啊,咱们在宫里没什么根基,即便是您到时候开了口,只怕也不能服众。”

柳絮说得对,所以她并未打算插手,“去了只当自己是个树桩子,别人说什么听着便罢,不必在意。”

眼下,家人子这件事也并不是她觉得最重要之事,最重要的,是这本册子和方才在皇后宫中为她补刺绣的时候,在那鸳鸯溪亭美人图之中,看见的‘宋’字。四妹妹从商,所以对于市价,她多少也了解一些。

如今市场上流通的文艺品中,尤以这种落画儿的绣品最珍贵,一匹可价值百两银子,元大师是其中的翘楚,光名字就要翻倍,更遑论这是真迹,论下来,少说也要近五十两金子才买得起,这绝对不是平凡人家可以承受的价格,哪怕是她们这样的商户,也得多番掂量。

看来,宋家贪污一事是真的。

最让她觉得有趣的,是这本册子。虽未细看细节,但粗粗看下来,也能大体掌握其写的是什么。

一个孤女自小流落市井,不为家中所承认,及笄后机缘巧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用了法子让家中承认了自己。可她进了这宅邸才发现,宅中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譬如,自己是庶出,而其母正是为嫡母所害,昔年将她丢弃也是嫡母狸猫换太子,将活的孩子换作死婴所至;

譬如,自己的两个哥哥并非都是嫡出,其中有一位与她一般也是庶出,只是嫡母因嫉妒生恨假孕,与他娘亲同天生产,而他娘亲被报称一尸两命,将他偷换为自己的儿子,视作嫡子。

孤女曾想过与这位庶出哥哥联手,可此时他这些年过于沉迷女色,糟蹋了无数良家子女都是嫡母在后头为他遮掩,早早被嫡母套牢的他,已放弃报仇,更不愿意承认自己有个庶出的娘亲。

恰如此时,家中老仆毒害自己的母亲,口口声声称因其母昔年发落她女儿离了家宅,却因此遭到畜生糟蹋而亡,为此深恨于自己的母亲。母亲死亡的当日,那老仆被送到大理寺定罪处斩,家中花尽了银子遮掩此事,她痛不欲生。

机缘巧合,她发现自己的父亲贪污不少公款,且因此事被嫡母家族拿捏,而对宅中所有迫害自己和自己母亲之事视而不见,甚至,为了讨嫡母的好儿,准备将自己嫁给一个年迈的边疆将军做妾室填房。

她太想复仇,最终选择了入宫,入宫前,她在外埋下了无数暗桩,就等发作之日让她家族全员丧命。她长跪于帝王身前,口口声声要为她父亲请罪,实则她知道,越是请罪,她父亲就死得越快。

她算计了所有的亲眷,自己也被仇恨吞噬,最终服毒想要自尽。

安拂夏无论如何作想,都觉得这个故事她的猜想很是相似,那日在蓬莱殿,她就很想不通,宋家虽然尽数被陛下下狱,但是陛下并未下令处斩,其原因便是宋大人朝中人脉尚在,有许多的老臣都在求情。

毕竟那些年人人皆知宋大人是清廉的,也办过不少大案,那么即便宋婕妤觉得请罪有用能表孝心,那也应该私下联络这些人以图长远计,可是她没有,最重要的是,她为何会报有必死之心?

她的父亲还没有救出来,她的家人还在牢狱之中,如果身为妃嫔的她就这样死了,那么谁又能救他们呢?

“柳絮,我写一封信你寻人送出去,记住,一定要让他亲手送到四妹妹的手中。”

“诺。”

眼瞧柳絮接过信急匆匆地离去,安拂夏遥望窗外的天空,心道,不论这件事有什么内情,自己都要查清,因为,这是能够靠近皇后的机会,她不能失去。

前世陛下对后宫众人都不太上心,唯独皇后,即便她英年早逝,陛下也是时时惦念,如果能在这时候靠近皇后,那么获得盛宠,或许并不是件难事,而此刻,机会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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