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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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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夜间,陛下如期而至。当安拂夏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盈盈下拜时,还觉得有些许恍惚,好似袁家初见已过了许久,人虽相同但心境却不同了。

帝王免了她的礼,径直走到那椅榻前,瞧见那册子道,“这不是皇后宫中的吗,怎么会在你这儿?”

“妾身今日去皇后娘娘宫中作陪,娘娘见妾身对这册子有兴趣,便借与妾身一观。”安拂夏柔笑着将茶水和糕点递过去,言,“这茉莉花稿是妾身亲手做的,蒙顶石花还是陛下之前来喝的那种,陛下尝尝。”

“这册子上写了什么。”说着帝王将糕点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的甜美之感让他味蕾大开,这糕点中似乎还有淡淡的清茶苦味儿,中和了些许甜腻,十分好吃。

“虚构的内宅故事罢了,不值得污陛下耳目。”安拂夏上手抚平帝王皱起的眉眼,道,“陛下今日有什么烦心事吗?”

帝王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但也未曾阻止,只是笑道,“政务上的事。贪腐大案牵扯甚广,加之西南旱灾过去后,灾民的安置和重建也是个问题,连日来闹腾得朕头疼。”

“大臣们建言献策,也是为了大禹能够长治久安,这是陛下的福气。”安拂夏柔声劝慰,“天灾谁也预料不到,但只要多加抚恤受灾民众,让他们过上日常生活,自然就好了。”

帝王无奈,“罢了,你哪里懂这些。”睁眼时瞧见不远处放着几个大箱子,梅枝她们正在着手将箱子抬到院子里,问,“这是什么?”

“灾区困乏,妾身也没有什么能做的,这些都是经年不能穿和用的衣裳首饰,准备拿出去让四妹妹变卖了送往西南。”

帝王敏锐地从她轻飘飘的一句话中抓住了关键,“你家四妹妹,决定往灾区运送物资,有多少?”

“四妹妹从很早之前就关注了旱灾的情况,家里有合作多年的镖局会帮她运送些许物资。”安拂夏答道,“如今灾情缓下来了,但还有许多人没能穿上衣物,四妹妹虽是商人,但瞧她要一人承担这些姊妹们也很是不忍,便自发地将这些旧物拿出来典卖出去,能补贴一点儿是一点儿。”

帝王叹气,“长安那么多世家,竟无一人愿意支援灾区,到头来比不过一界商户。”安拂夏瞧他似有怒意,可撇眼见那些箱子的时候还是缓和不少,“你这法子很有用,朕让人与皇后说一声,必得后宫人人效仿方可见效,否则总是杯水车薪。”

安拂夏却将帝王带回椅榻之上,半跪下来温言软语,“陛下,这毕竟是后宫琐事,妾身又才入宫,若此事由妾身起头,总难免遭小人言语妒忌。再者儿,此事说得简单,但如何运出宫又如何保证运输时不出差错,所换银两会安然无恙地送到灾民手中,都未可知。不若先让妾身与自家姊妹试试,陛下只要暗中保护,让这些能送出宫就好了,待试验成功,妾身会禀告皇后娘娘,之后由皇后娘娘牵头,再好不过。”

帝王盯着她似水的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开口道,“这样的话,功劳岂非都是别人的了。”

“功在妾身必得承受过多的妒恨与责任,妾身这小身板可承担不起。”

一句调侃令帝王喜笑颜开,原先的烦恼面儿上已是全然看不出来,“给朕把白日没弹完的高山流水,弹完吧。”

修长嫩白的柔夷舞动在古筝之上,明澈悦耳的琴音从耳畔钻入他心中,一点点地驱散白日所带来的焦虑和劳累的阴霾,缓缓闭眼时感觉些许困意翻涌而来,没一会儿就沉入了乐海的世界之中。

一曲过,安拂夏也不确认帝王是否睡着了,便悄然上前行到他身侧,正要开口询问之时,一只大手直将她拉到胸前靠着自己,“安才人觉得,朕长得好不好看。”

她一时懵住不知如何作答。

梅枝与柳絮都是尚未出门子的,如今要守在妃嫔的殿门口听着里头的欢愉之声,女声和男音的起此彼伏,以及喘息让她二人十分脸红,偶尔大笑的声响震得耳朵疼。

二人瞧了眼虽然站在殿门前,但离得极远的允公公,暗自腹诽此人不愧是跟随陛下多年,想必有经验了,然后默默的站到他身边。

卯时初天刚放亮,柳絮推开门时风中夹杂的花草清香闯进来,安拂夏揉了揉眼,困意尚未消散,身子骨也跟要散架了一般,起身伸展身体时瞧见身旁已没了人,问道,“陛下呢。”

梅枝笑得意味深长,“陛下要上早朝,早早就走了,临走前还吩咐我们好好照顾才人呢。”

安拂夏顺着柳絮的搀扶起来,“好啊,你竟敢调侃我。”

欢声笑语中熟悉穿戴完毕,临出门前梅枝再为安拂夏理了理裙摆,言,“好了,才人去吧。”

安拂夏仍旧不放心,嘱咐道,“除却跟着我去的柳絮和乞巧,其余人都要好好地待在珠镜台,莫要外出与人争执。”原本新入宫的妃嫔是要三天后才能收到陛下召见的,可如今陛下为她破了这个规矩,外边儿必然会有人紧盯着她抓错处的。

“诺。”

踏入平阳宫时,玉笛匆匆来报,“才人怎么来得这样早,皇后娘娘刚起还在梳妆,容奴婢进去禀告一声吧。”

“不必了。”安拂夏笑着道,“我进去伺候娘娘梳妆便可。”

外边的说话里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见着没动静,玉笛便未曾阻拦,安拂夏方走近去,皇后便开口道,“安妹妹怎么来得这样早。”

“妾身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不必多礼了。”

安拂夏径直走过去,见那发髻大致已被红玫梳好了,只差些许步骤便可定型,便道,“我来吧。”

她如此顺从恭谨,倒让皇后颇有受宠若惊之感,“你昨夜伺候陛下,今日还来得这么早,身子还好吗。”

“服侍皇后娘娘是嫔妾的本分,倒不觉得累。”说着她凑到皇后耳边,言,“妾身有话儿想跟皇后娘娘单独说。”

皇后一拂手,玉笛便带着殿里的人都退了下去,而安拂夏则把自己对于当日蓬莱殿的猜测和盘托出,当她说出,虽然认为欣美人确与封美人和辛修容当年之事有关,但并不认可蓬莱殿当日莫直长所说确为欣美人所做之时,皇后大吃一惊,“你为何会这么想呢。”

“妾身家中四妹妹从商,对药材如何作用虽不了解,但对市价却略知一二。”安拂夏言,“妾身记得入宫前,千年血参在市面上已到了数百两白银的价格,且是有价无市的,即便是最好的药房也不可能有。欣美人家境贫寒,非官非皇亲国戚,不可能卖得起如此药材。”

这般说,皇后便想起来了,“本宫和陛下曾经赏赐过些许千年血参,嫔妃这儿独有贤妃有,妇人那边,本宫的家人和左相,以及几个武将那儿有,六部应该未曾赏赐过。”话音落,她明白了,“你是说,此事跟贤妃有关。”

“妾身昨日只是想,倘或欣美人没有得到过,那她又怎么可能将千年血参加入那茯宁丸之中,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她做的,那么背后也必定有个推动她的主谋。”

“你想做什么?”

“妾身想让娘娘帮妾身试验一下,看能不能找出,这个主谋到底是谁。”

妃嫔朝拜时,外头的些许暗光已被阳光尽数驱散,但今日阳光不盛,白日里清风微凉倒是正好。自大禹建立起,宫内的家人子觐见都定在浅月阁,那里地气好阳光充足,最是怡人养性之地,且离平阳宫和太极殿也近。原本掖庭局也想这么做,但被皇后给否了,她说自个儿最近有些风寒,不宜走动太远,便亲下谕旨将觐见摆在了平阳宫。

贤妃和封美人,今日竟是一同到来,给皇后娘娘见过礼之后,封美人起身致歉,“皇后娘娘,辛修容身子尚未痊愈,我待她向娘娘告罪,今日怕是来不了了。”

“无妨。”皇后转而嘱咐身侧的玉笛,道,“待会儿这结束后你去瞧瞧辛修容,看看情形如何。”

“诺。”

贤妃道,“怎么没见安才人,她昨日不是受了陛下的宠幸吗?”

“安妹妹还真是有福气。”贤妃抿茶时,封美人很自然地笑着接下这话头,“寻常家人子进宫后要学礼数日,待能得皇后与圣上下旨拜见,有了封号,还要按老祖宗的规矩去去新旧等上三日,才有侍寝的可能。安妹妹却以微薄家室享了礼遇尊荣,与贤妃娘娘当年一般,入宫第二日便受到了宠幸,来日定是前程似锦。”

这话儿落下时,安拂夏正带着刚给皇后娘娘采摘完的玫瑰花瓣回来,缓步踏入在门前行了礼,才对封美人道,“美人姐姐说这话儿,妹妹可实在不敢领受,贤妃娘娘倾国美貌,善解人意,蕙质兰心,素来都是陛下的心头肉,妹妹在陛下眼中不过是个新鲜玩意儿,算不得什么,若姐姐这话儿传出去,陛下恐要恨上妹妹了。”

贤妃微愣,面儿上倒是好看了不少,“你倒是会说话。”

“好了。”皇后一拂手,安拂夏便施施然坐下,“安才人早早就来了,还服侍了本宫梳妆,而后她见着时辰早想起本宫爱吃玫瑰花糕,便亲自去外头摘些新鲜的玫瑰花瓣,倒不是刻意迟到。”

说着皇后娘娘话锋一转,道,“今晨安才人与本宫提及,说陛下昨夜到她宫里实在忧心西南旱灾一事。安才人家中的四妹妹是从商的,有门道可以将物什换作银钱送往灾区,颇有成效,她将她们惯常合作的镖局名字告诉了本宫,本宫觉得这法子甚好,不若试验一下。”

封美人却不这么认为,“娘娘,按祖上的规矩,宫里的东西是不能外流的,若是就这么传出去,怕是不太好吧。”

贤妃却觉得是件好事,“咱们日常用的物什都有不少剩余,放在库房之中也是积灰,若是能拿出去赈济灾民,也能为陛下分忧。”越想她越觉得好,但一想到皇后后头的言语,又觉着不妥,“不过皇后娘娘,咱们手里的东西毕竟是私物,虽安才人与那镖局有过多次合作,但这量大了东西贵重了,又不是咱们素日盯过的,总是不放心。不若这么着,由您牵头寻掖庭局或是尚宫局联络各家,再让两衙禁军或者金吾卫,按照运送国库银两的方式向下分发,如何?”

皇后摆手,道,“不妥。这件事儿本意不是要替皇家酌取什么名声,而是要为陛下分忧。近些日贪腐大案频发,就是针对这军饷的,若是往日用的人都无问题,岂会出现此等祸端。倒不若用咱们往日里没用过的,送出去都用安才人那四妹妹的名号,化作铜钱、银票,也不会知晓是咱们的东西。至于私物么,贤妃说的也对,这隐私是得照顾好,那就由尚宫局主办,各宫的宫女牵头,记着这件事除了后宫不许外传,一件件点好了,咱们不计物品名称来历,只算钱数,谁捐的多,本宫便禀报陛下,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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