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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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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们先去吧。”

皇后见陛下没有离开之意,心里一跳,“夜深了,陛下不如也先回太极殿,或者去哪个宫殿之中,徽修容现在这模样也侍奉不了陛下。”

“朕留在这,蓉儿先去吧,你也有了三个月身孕,不能在这儿耽搁这么久。放心吧,朕无事。”

他说话如此坚定,皇后也不好再劝,只能轻叹一声后微微拜礼,言道,“那臣妾告退了。”

众人离去之时仍在窃窃私语,上轿之时,贤妃面色淡然,宋婕妤看着珠镜台主卧的殿门上写着‘酥玉阁’,陷入沉思。顾美人则是一股子愤懑与不服,徐才人和曲才人不敢碰她的晦气,结伴而行轻声细语地在她身后聊着。皇后走在最后,玉笛搀扶着她,瞧见离了珠镜台,便道,“娘娘,圣上身子不好,若是守着徽修容一夜,明日还要早朝,您不劝劝吗?”

“他思虑已定,本宫若是此时去劝,反而会惹他厌烦。再者说陛下如此没有子嗣,这是他的孩子,他自然万分紧张。对了,你明日去趟掖庭局,亲自挑几个伶俐的撤换长月和承安,本宫瞧着这两个人不是十分安分。”

“诺。”

说着皇后又想起一事,“对了,辛修容从前那个贴身太监,叫饼子的,如今在司正司,他是不是托人传信说想要见本宫?”

想起那事儿,玉笛就觉着晦气,“他本是要随辛修容一起被赐死的,谁料胆小怕事,临了了说什么,有关于辛家密谋的要事需要禀告,若能饶他一命便可全盘托出,若非为了朝政大事,咱们岂会留他到现在。”

“去司正司。”

玉笛讶异地瞧着坐上凤辇的皇后,“娘娘,现在更深露重的,咱们去那儿做什么。再说,您肚子里的小皇子,不怕晦气吗。”

皇后轻笑,“莫说司正司的那些阴诡传闻本宫从来不就不信,就算真的有,本宫堂堂皇后岂会怕那些孤魂野鬼,你若是胆小,便让红玫同本宫去一趟。”珠镜台离平阳宫尚有些许距离,一个人趁着夜色回去换红玫,与去一趟司正司,也差不多路了。玉笛一撇嘴,罢了,反正那么多人,还有皇后娘娘撑着呢。

司正司在后宫的深处,与永巷只隔着一条巷子,束着高墙,门口时刻燃着熊熊的炬火,每每来玉笛都觉得这里的空气之中弥漫着森森的鬼气,狰狞可怖。明明永巷才是后宫最冷最偏僻之处,但她最害怕的,却是此处。

玉笛派了小太监先行过来传信,凤辇到之时,赵司正已恭敬地等在此处,“微臣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行了,不必行这些虚礼。”皇后将她唤起,言道,“带本宫去吧。”

司正司内部有牢狱,饼子原本便是关在其中,但皇后身子金贵不能去那儿,所以来之前赵司正把人引到了司内的偏殿之中。这里有刑具也有许多侍卫看管,旁人不敢乱来。这儿味道很渗人,皇后在孕中不宜多闻,所以她也早早备了带有玫瑰香味儿的面巾,予皇后戴上。

扶着皇后坐到椅子上后,玉笛便带着其余人告退了,此刻殿内,只有皇后与太监饼子。他再也不复从前跟在辛修容身后那颐指气使的风发模样,而是屡屡稀奇喘气,软塌塌地靠在肮脏的石墙之上,瞧着多点动作都要背过气去的样子。那身上尽是鞭痕印记,甚至还有灼烫过的痕迹,想来早已受过重刑。

“你为何要见本宫?”

皇后觉得奇怪,她当时便下了诛杀令,按理说,辛修容已死,她身边的宫人应该无一活口,更不会遭受责打。可他不仅受过刑,还能给她递口信。

“很奇怪吧。”饼子苦笑,“皇后娘娘一定觉得奴才如此遭人重视,超乎了您的预料。其实,留下奴才的口供,是陛下的决定,有些事情虽然是后宫秘闻,但来日或许便是能致辛家于死地的关键之处。娘娘只想着如何保住皇家名誉,却一点儿都不懂这朝上的暗流涌动啊。”

皇后不语,他惆怅地看向那有些破败的红墙板子,言,“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能保命的事儿,直到太多的人,活下来,才是对高位者的威胁,所以奴才这条命,救不了。给您留下口信,是因为有件事,是修容娘娘心中的苦恨,奴才是希望皇后娘娘,可以帮她一把。”

“你不救自己,却要帮辛修容?!”皇后不解,“为什么?!”他只是个奴才罢了。

饼子笑了起来,这回,他的神采中却有些许年轻的光芒,“这些您不必知道。辛修容娘娘在家中其实过得并不好,她从来就不喜欢自己的姊妹们,母亲也早早卧病在床,父亲不过是将她当作可以保家族富贵的棋子。皇后娘娘,若您,能让她的姊妹们不能进宫,便算了了辛修容的一番心愿。”

“本宫为何要帮她?”皇后道,“是本宫勘破了你们的阴谋,亲自下令将她送葬,你不恨本宫,反而要求助于本宫?”

饼子严肃起来,“昔年,若没有皇后娘娘,只怕辛修容入王府的当日,身子便会损坏,这份恩情,修容娘娘一直铭记在心。她时常对我说,皇后娘娘是个好人。”

是个好人。

这四个字直让皇后心中荡起些许涟漪,她的神情也肃穆起来,言道,“说吧。”

二人在里面聊了大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皇后的脚步有些虚浮,神情也很沉重,玉笛见状赶忙上去扶她。赵司正也在玉笛的身侧,皇后瞧了她一眼,她便行到皇后身边,听她吩咐道,“好好葬了他,去外间查一下,若他还有家人,你代本宫去送些银子。”

“诺。”

赵司正进去的时候,饼子已经拿起她早就放在身旁的鹤顶红,一饮而尽了。临死前,他的嘴角还有笑容,那眼神望着窗外,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竟然如此开怀。

上轿子后皇后才缓过神来,她对着玉笛吩咐,“本宫记得,徽修容说变卖之事是由她家四妹妹负责,你去查查,她有没有离开长安,若是没有还在操办此事,那么便想法子给辛家递个帖子进去,必须让她们参与此次商会。回去后,本宫会给家里写一封信,你帮忙带出去。”

“奴婢知道了。”

于此同时,年轻的帝王瞧着安拂夏安睡的脸庞,原本苍白的面容此刻恢复了些许红润之色,呼吸也变得平缓,看来他说的话对她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可他信中明白,西北之事牵扯甚深,背后之人敢利用那么多长枪箭矢捅死三品将军,其根基或许比他预想的要更复杂。

“夏儿,朕一定会保护你的。”

她或许已经不记得他了,但不要紧,少时对她的承诺,如今,还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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