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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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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拂夏在书桌上静静地用笔描绘着白纸上的字,她身旁放着的那本佛经早已被太后翻烂了,泛黄的纸张上有不少破碎的痕迹。

“很少有人到了哀家这儿能这么安静。”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水,笑着道,“即便是皇后坐久了,也忍不住抬头看看哀家,与哀家闲话几句,倒是你心很静,一个多时辰下来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安拂夏抬手用那毛笔蘸了蘸墨水,言道,“娘娘将臣妾唤来就是想让臣妾静心,这佛经上的一字一句都是为了臣妾好,臣妾怎么能辜负太后的一番好意呢。”说着她落下最后一个字,顿时长出口气,将亲手写的那些拿过去给太后看。

太后只是粗略地翻了,面儿上便有温柔的笑意,“这字儿还是不错的,比哀家见过的一些文臣世家子弟都要好。看来你虽出身商户,你的父母却没有停止过对你的诗书教养。”说着她话锋一转带上些许冷,“不过也是,若非如此怎能培养出如此心思缜密的女孩儿,竟能将罪奴送出宫差点儿将整个童家闹翻天了。”

“太后娘娘说的,可是昨日童氏大火之事?!”

疑惑的询问声让太后望向她,见她容颜上仅有困惑竟没半丝她想见到的神色,顿时蹙眉,“怎么,你不知晓?”

“臣妾只知道,闹得这么大京兆尹府应该会查,但具体是查出了什么东西,臣妾并不知晓。”太后细细端详着安拂夏说话的语速和神情,心中的疑惑更深,“方才太后说,有罪奴,难道童氏一案是有人纵火,而纵火之人是个罪奴吗。”

太后站起身来背对着她,一张口便是怒意,“哀家倒是小看你了,竟装得这般好。难道你认为,将尹美人之死的真相翻出来,哀家便可对你所做之事不闻不问吗。”她一挥袖转过来,眸中竟是寒意,“童氏可是三代阁老,朝中重臣,你就这样谋害童夫人,若是被翻出来那动手之人来自宫中,这罪名岂非要陛下和整个后宫去承担!徽修容,你想过后果吗?!”

安拂夏吓得跪伏在地,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妾真的不知道什么罪奴,臣妾所见所闻,都是从婢女的口中得知。”

“是吗。那那位叫程珊华的婢女,为何会忽然在尚服局重病死去,又为何会被挪送出宫,童府的婢女指认凶手时画出的画像,除了疤痕,此人面相竟与程珊华有八分相似,你又如何解释?!”

“太后娘娘说的,是程家曾经的五小姐,程珊华?!”安拂夏仰视着她,仍是疑惑满满,“臣妾入宫之后倒是见过她几回,都是机缘巧合撞见她狼狈。臣妾还感叹可能是上天玩弄臣妾,才让臣妾数次遇见与自己有仇的人,不过大家都是女性,素日我与她哥哥有旧之时,与她也有几分情谊,所以才帮了她几次。至于其他的,臣妾真的想不明白。”

太后直视了她一会儿,见那眼眸中确然都是疑惑与震惊,还掺杂着几分好奇,便轻叹,“你既不愿意说,哀家也不逼你。哀家只是觉着你如此剑走偏锋的行事,必定会给自己招惹出无尽的祸端。其实童氏虽然包藏祸心,但是贤妃却对陛下未有二心,自她入宫以来更是多次去信并明里暗里地帮助圣上与皇后,想要打压童氏的气焰。若没有她私下传递的消息,陛下如今的路还会更难走。”

安拂夏明白太后对她说这番话的用意,无非是希望她可以就此收手,明白帝后与她为何会容忍贤妃和童氏到今日,甚至纵容贤妃的些许作为,在他们看来,这样一位深陷于情爱中的女子,实在是没什么威胁。

可是安拂夏并不这么认为,她敛下眉眼后换了副肃穆的神色,道,“太后娘娘,臣妾觉得长久豢养猛虎无异于等其反扑,其主人同样有可能为此而重伤,与其如此,不若早早将其斩落。反正早晚这个脓疮都是要刮落的,何必等到造成最大后果的那一日呢,若是赌错了无法救治,岂非自掘坟墓。”

“朝政之事,你想得太简单了。”太后言道,“童家在朝中树大根深,若是不能一击即中将其连根拔起,必定后患无穷。”她望着安拂夏坚定的神色,叹道,“哀家只是觉着,若能利用女子的情爱之心,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娘娘这么想,未必皇上也是这样的想法。”

太后眼眸微缩望着她,“你什么意思。”

“那日辛修容死之前也曾说过,她以为陛下为了保住皇室的地位,刻意夺去了她生子的权力。”安拂夏言,“可陛下的意思却是,她居然会如此愚蠢地相信当朝帝王真的会为了对待一个妇人,而不择手段,若有这种事,陛下这个皇位,岂不是白做了。”

“放肆!”

安拂夏在太后的怒斥声中将半身继续跪下,将脸埋在手与地之间,尚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男音,“母后,您何必为难她呢。”

安拂夏猛地抬头,见那背光处的男人超尘出逸缓缓向此处走来,正是皇上。她本想开口请安,却被他直接拉了起来,紧紧地握住左手放在他的右侧言道,“她做的事儿臣知道了,您放心,儿臣心中有数。”

太后唤了声,“皇帝。”正欲继续说却被帝王出声打断了,“昔年圣德懿母皇太后步步紧逼,先太后作为她的堂亲既不肯退让又没有证据,便想要逼您退让时,您不是与徽修容一样,不愿退让吗。”太后神色微顿,皇帝则抓住机会继续劝,“那时也是父皇给您解得围,儿臣相信,您能理解的。”

面前这对男女并肩而立,容颜气质瞧着是那么相似相配,太后长叹一声,“好吧,哀家可以不管,但你们做事要知道分寸。皇后对贤妃有旧情,本就是纵容的,王家与童家之间未必没有交情,既与童家翻脸,便不能坏了与王家的结盟。皇帝,你明白吗。”

“儿臣明白。”他笑着施礼,“那儿臣就先带着徽修容离去了,改日儿臣再让她向您请安。”

二人走之后太后的面容上才有些忧心忡忡之象,在她身侧的吴嬷嬷瞧她如此,劝慰道,“皇上如今也算羽翼丰满,朝廷上虽不是所有人都以他马首是瞻,但也有半数,太后年纪到了也是应该享清福了,何必操心这么多呢。”

太后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感叹道,“哀家只是怕,皇帝会走向他祖父的老路啊。这孩子年少时他父亲就总说,他一点儿都不像自己,反而更像他的父亲,也就是祖帝。相比于先帝,祖帝行事更杀伐决断毫不留情,朝野上下虽然敬服却也惧怕,先帝登位前朝臣中之所以有这么多人蠢蠢欲动,就是不满祖帝的严苛。哀家是不想,皇帝也如此啊。”

“女人如水,纵然皇后这些年怎么劝也没能动摇皇上的心思,但奴婢看,徽修容未必不行。”吴嬷嬷并不认为太后的担忧会成真,“看她方才撇清关系那神色,老奴根本分不清是真是假,就知晓她不是个简单的人。”

太后嗤笑一声,“若非哀家早早查到了,只怕今日真的要相信她了。这种女孩儿心机重,好在她没什么家室底蕴,否则哀家还真怕她待在皇帝身边,会对皇帝不利。”

另一侧,帝王拉着安拂夏直接上了御驾,坐在车中一直看着她的容颜,满脸都是兴味儿。安拂夏被他看得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略尴尬地道,“陛下,为何这样看着臣妾?”

帝王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怀中,言道,“爱妃还真是手段狠绝,居然能把人假死送出宫,一把火让她烧了童氏。若非朕是普通的世家子弟,有这样一个妻子,日后还真是不敢惹了。”

“陛下,不怪臣妾毒辣吗。”

“怎么,方才对着母后不肯承认,如今对着朕,却不藏私了?”

安拂夏将脸埋进帝王的怀中,收敛了笑容,沉声道,“童夫人将毒药密送入宫中,暗中差遣乞巧偷换了香囊,又使人在宴会上踢翻了书桌,那项链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臣妾的孩子,就这样被害了,臣妾只是想,给他讨个公道罢了。”

“是皇后不愿意你这般做,你才擅自动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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