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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烂尾的故事,逃不出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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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樊竹羽才鼓足勇气,说道:“小炀,这两年你和庄叔搬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

庄秋炀:“找我干什么?你带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吗?”

樊竹羽:“不是的,我没有…”

庄秋炀打断樊竹羽,自顾自的说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别再来找我了,我现在过的很好,有了…我很爱的女朋友,别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了。”说完不想再多做停留,转身准备离开。

樊竹羽在后面大声质问:“那我呢?那我们在一起的那两年算什么?”

庄秋炀停下脚步,冷笑道:“有两年吗?”

樊竹羽顿住,没两年吗?

庄秋炀再次欲走,樊竹羽又开口说话。她害怕只要她不说话庄秋炀随时都会走掉。

“至少告诉我你住哪里也好,求你,你别走,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庄秋炀淡淡开口:“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走吧。”停顿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才又开口。

“别再找我了,樊竹羽,我快结婚了。”

结婚?和谁结婚?上次看见的那个女孩吗?庄秋炀还没满法定年龄吧,他就这么急吗?

鼻尖嗅到淡淡的槐花香。

樊竹羽抬头看向四周,到处寻找着槐树,到处都没有,那哪里来的槐花香呢?九月没有槐花开。这不是香水的味道,就是新鲜槐树开花的香味。

怎么会?樊竹羽顿觉头疼起来,世界都是白色的,极速旋转着。

3

那次不愉快的见面以后,两人即使在学校碰面也不会有任何的动作。樊竹羽也一直有意躲着庄秋炀,她觉得她应该放下庄秋炀了。现在庄秋炀就像他说的那样,过的很好,身边有一个知心女朋友。上次她遇见他女朋友了,看樊竹羽的眼神中有许多怜悯。她是在可怜自己吗?或许庄秋炀跟她说过自己,不!他一定说过了,他们甚至已经见过了家长,敲定了婚事,即使两人还没到法定结婚的年龄,想想就心酸。

那两年她疯狂的找寻着庄秋炀的点点踪迹,拼命的学习,一个人实现和他约定好的考乐大。或许早已不是喜欢了,可能是执着吧,不是放不下,是得不到的才追寻。

那两年要释怀吗?或许不止两年。青梅竹马的桥段,被当年邓晴的一句话敲定,“竹马比不过天降”。不应该这样说,樊竹羽没有遇见天降,是庄秋炀失约了,是竹马失约了,是“青梅比不过天降”。

爱情复杂难懂,或许樊竹羽再不会遇见让她心动的人了。适合最重要,不是吗?

上次公园的见面,后来是在医院醒来的,有好心人送她去了医院,帮忙垫付了医药费,樊妈和林爸从外地赶了回来。一睁眼,床边守着樊妈。看见樊妈的第一眼樊竹羽就知道,她的妈妈又为她哭过了。她想安慰妈妈的,话到嘴边终没出口。没有哭,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很平静,出奇的平静,或许是失望太多,结果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早些时候就胃不好,常常犯胃病,自从那个家只剩樊竹羽以后,她常常没胃口,胃病也渐渐严重。

樊妈担忧的看着女儿,说出了埋藏心底好久的话:“小羽,我们去看病吧?”

樊竹羽不吱声,心想:看病?看什么病?小小的胃病打倒不了我。

樊妈继续说着:“你要好好的,妈妈希望你好好的,妈妈带你去看病吧。”

樊竹羽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一系列问题答完以后,樊竹羽被诊断为重度抑郁。

樊妈像是早就知道答案,真正出结果时,又接受不了。一直念叨着:“我的女儿怎么这么命苦啊,多好的孩子啊…”

林爸应付不来这样的情况,沉默着,得到结果以后,说道:“爸爸出钱,我们把病治好。”

樊竹羽笑笑,一脸无所谓:“我没病。”

樊妈再也绷不住,哭出声道:“算妈求你,我们配合医生好吗?”

樊竹羽看着两位长辈,就静静的看着,看了很久,直到樊妈和林爸离开也再没说一句话,但是后面都乖乖的配合。

9月26日,樊竹羽住进了医院,每天接受治疗,安安静静的,给人一种就是正常人的感觉。可是最后的结果却不尽人意,没有得到一点的好转。

学校请了假,在医院呆了快三个月。

11月7日,立冬了,天气渐渐变冷。

这几个月的治疗,让樊竹羽渐渐麻木了,她不愿释怀,困在那段记忆里不愿和自己和解。她还记得庄秋炀,说不清是不是还喜欢着。

到后面,樊竹羽只记得她要快点好起来,还有一个人她要去见一面。

是的,她还是希望再见一面庄秋炀,即使对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并且快结婚了。

人总是一直追寻得不到的东西。

12月16日,林一轩来看她了。林一轩已经大学毕业了,准备着再考研。

推开病房的一瞬间,那个一闪而过的衣摆让樊竹羽愣住了。她愣愣的盯着,突然情绪激动的拔掉手上的针管,准备下床。

“咚”

樊竹羽摔倒在地,林一轩吓的连忙跑过来将人扶起来,问道:“摔疼没有?”

樊竹羽刚站起来,没回答林一轩的话,推开林一轩往病房外面跑,医院走廊上空空荡荡,来往的人群当中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樊竹羽低下头,攥紧病号服,没有掉眼泪,默默转过身回到病床上。

林一轩知道她在找谁,没有多嘴,叫护士来重新插上针管。

林一轩等护士出门也跟着出去了,问道:“护士,我问一下我妹妹打的什么点滴?”

护士:“病人打的营养液。”

林一轩:“为什么打营养液?”

护士有些无语,为什么打营养液?没营养打营养液,她想这样回答,但是职业道德约束道:“病人虽然平时很安静,但就是不肯进食,没办法,只能输营养液。没事多陪陪病人吧,心理科的病人表面上没事,其实是心生病了,好好照顾你妹妹吧,女孩子应该呆在阳光里。”

林一轩边点头边回道:“好的,谢谢护士,我会照顾好我妹妹的。”

等护士走后,林一轩深呼吸一下才推开病房走进去。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樊竹羽。

樊竹羽从林一轩进病房开始就没移过目光,一直盯着窗外看。林一轩也看了看窗外,外面除了一棵树就是白墙。那樊竹羽在看什么呢?

林一轩开口问道:“小羽,在看什么呢?”

樊竹羽才缓缓转过头看着林一轩,只是单纯的看着,一点张口说话的动作也没有,然后又转头看窗外了。

林一轩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道:“等你输完这瓶营养液,哥哥带你出去转转吧?”

樊竹羽还是不理人,林一轩无奈,更多的是心疼,现在这个妹妹既不说话,除了冷漠脸以外,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和之前的相比变了好多。

其实变的不只是樊竹羽,身边的人或事都在改变。她只是一时想不明白,困在美好里,久久释怀不了罢了。

林一轩自顾自的说了许多话之后,看见樊竹羽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就说自己去给她买点吃的,出去了。

病房重归于安静,又只剩下樊竹羽一个人了。

樊竹羽突然觉得有点累了,不知道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或许都有吧。躺下身,陷进了一片柔软,她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自从病了以后,除了不爱说话没什么表情之外,还喜欢发呆。

她静静的在心里回忆着过往的美好,偷偷在心里说着话:病房的白炽灯好冷,晃了我的眼,这个冬天也好冷啊,我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再见了我的少年,再见了庄秋炀。

等林一轩回到病房时,发现了一床的红,樊竹羽割腕自杀!林一轩急忙按床边的急救铃,连着按了几下。几秒后护士就跑来了,看见情况急危,叫来了医生。

被推出急救室时,一家人才松了一口气。樊妈和林爸被林一轩紧急叫了回来。

病房里,樊妈低声啜泣着,林爸在一边拍着樊妈的背以示安抚。林一轩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会后起身打电话去了。

电话很快被接通,得知事情后,那边的人明显慌乱,几分钟以后,出现在了病房外。

林一轩看着庄秋炀,无数情绪在眼里翻滚,拍拍庄秋炀的肩膀,将人往病房里推。

庄秋炀进了病房后,看见了樊竹羽。三个月不见,樊竹羽瘦了好多好多,甚至说两颊凹陷都不为过。樊竹羽还在昏迷中,躺在病床上,单薄的和床单融为一起。

樊妈抬头看清来人是谁以后,快步上前,“啪!”清脆的巴掌声落下,被打偏脑袋的庄秋炀没回过神来。保持着被打偏的姿势不动。

樊妈说话声不大,害怕吵醒了床上的人:“你给我滚出去!就算小羽想见你也不行,你滚!滚!!!不要再来伤害我的女儿,今天我差点就要…就要失去她了。”说完差点哭晕过去,被一旁的林爸扶住。

林季州:“小炀先出去吧,你谢姨情绪有点激动,你别放心里去,实在抱歉。”

庄秋炀这次转正头来,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出去了。

林一轩看着出来的人,脸上的巴掌印尤为明显,不知说什么才好,说道:“聊聊?”

庄秋炀点头应好。

两人在消防通道说了好久的话,最后庄秋炀离开了。林一轩看着庄秋炀离开的背影,孤寂的厉害,跟要去奔赴战场回不来一样。

回到病房,樊竹羽已经清醒过来了。现在不是责备或者询问的时间。

樊竹羽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眼里全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失去了生气。

樊妈止住了眼泪,怒吼道:“樊竹羽,我跟你说,没有谁离开谁是活不下去的,你再不给我好起来,你看我要不要他好看。”樊妈温柔的说过好多话,并不管用。如果这样有用,这个恶人就让她来当吧,

樊竹羽当然知道樊妈话里的“他”是谁,然后就笑了,开怀大笑,笑的肆意。笑声之大,让人怀疑外面是不是同样能听见。樊妈第一时间觉得樊竹羽是不是疯了?随后听见樊竹羽张口说话了,这两个月来的第一句话。

“妈妈,带我回家吧。”

说完,樊妈又哭了,颤抖着声音说道:“好,好,妈妈带你回家。”

那天过后,樊妈不再外出工作,在家陪着樊竹羽,樊家不再只有樊竹羽一个人了。还给樊竹羽请了心理医生,樊竹羽也积极配合着。

4

2月4日,立春。

万物复苏,槐花又要开了。

樊竹羽慢慢的在变好,这天起床以后,有好多话想说出口,于是,拿起纸笔,在纸上写道:高考结束了,我们也结束三年了,叫布丁的小猫我还没养,也没了再去一次江南的勇气,你说春天娶我的誓言,我帮你失约了。又是一年春了,我是不是该向前走了?

她突然就释怀了,在这个春天的早晨。

这荒唐的三年,几分执着几分喜欢,好像早就不重要了。

那我,祝你平平安安。

哪里都是庄秋炀,哪里都有庄秋炀。

泉城的雾好大,你不来我只能走了。

我不要再困在泉城了,就像我不愿再困在那段日子里了。所以我要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悲伤疾病和庄秋炀的地方。

院前槐树四月开,旧人离去我仍在。

四月,樊竹羽一家举家搬到了金城,去了一个新的,全然不熟悉的城市生活,在那里,新的故事渐渐展开。

院前那棵槐树仍然绽放在那里,只是树下再没了等着一起上学的旧人。

生活还在继续,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

夏天的故事,就留着夏天吧。

这个春天过后,是夏天,是秋天,是冬天,是好多个春夏秋冬。

樊竹羽最喜欢秋天了,不止是因为庄秋炀名字里有个“秋”字。

秋天还是倒放的春。

烂尾的故事,逃不出的春。

樊竹羽困在那年春天,那个庄秋炀说娶她的春天。今后的春天,都有那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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