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弗洛奥斯有话对我说,在将完整的故事整合结束之后。
但我还是好奇为什么霍罗会说弗洛奥斯骗了她,于是在找了一家甜品店坐下后,她将自己从西贝尔卧室里找到的字条递给我。
“它就藏在我送给她的八音盒里。”
霍罗难过且悔恨,“要是我没有顾及所谓的面子,早一点去她家里寻找蛛丝马迹的话,也不至于这段时间被弗洛奥斯当成笨蛋戏耍。”
字条已经被她捏得皱巴巴,笔墨被晕开,讲不清是写者在当时留下的水渍从哪里来,可能是泪水,但当时在为谁悲伤呢。
“如果你看到了它,就证明我已不在了,可能只是失踪,也可能已经死去,但以后别太信任弗洛奥斯,他的心似乎要坏掉了。”
我声音减弱,抬眸望向坐在对面将冰块搅拌得作响的女人,她此刻正侧头看窗外,皮肤雪白得像在发光,可平静下掩埋无以言说的困苦与悲痛,被背叛的感觉并不好受,只是在得知挚友可能已经死亡后,那些情感又是怎样硬生生被压制在深处呢。
更何况,西贝尔还留下了一句话:对不起,霍罗。
骤然结束的一句话蕴藏无数言辞。
她们都太后悔,要是早一些低头去找对方,那天的争吵也不会成为双方最后一次对话。
我想安慰几句,但霍罗截断了话口:“我倒想看看弗洛奥斯的心坏成什么样了,骗我说他收到了那家伙的邮件,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他还得骗我到什么时候。”
霍罗是聪明人,有时候也理智到恍若无情,但在倾听过她的经历后,我明白这只是在用无情的假面遗忘情感的苦楚,只要自己能够好好生活,外界说什么都行。
也许在无人的时候,她会因为失去了挚友而流泪,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得好好活下去,从今往后,得活双份的自在安宁。
我收回委婉的安慰,全身心去解读真相。
“霍罗小姐,我了解到他来自孔雀座,但他似乎并没有孔雀座的生物特征,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记得听谁提过这事了,似乎是因为他以前为了救人,经历过一场特别严重的火灾,所以被毁容了,他的孔雀羽毛也被烧毁,总之就是变得很难看。但他跟小朋友打交道得多,避免会吓到人,所以就找办法改头换面,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我好奇:“是指整容吗?”
霍罗摇头,勺子挖掉了蛋糕上的奶油:“虽然我不太清楚是什么办法,但据说不是整容。”
不是整容,还能够将身体从孔雀座的特征改造得跟人类一模一样……
“噢,对了,经理刚才不是说弗洛奥斯小时候跟他的朋友念叨要拯救宇宙嘛——”
霍罗突然意识到环境不对,在打量四周后,佯装抬手抵下巴,实则遮掩嘴唇,压低声音继续开口。
“好像他的朋友加入了利贝里翁,但在一年前死掉了,因为爆炸还是什么,总之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弗洛奥斯好长时间都像变了一个人,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这些都还是西贝尔在事后告诉我的。”
她默默嘀咕着:“好朋友是利贝里翁的战士,自己从小到大也只做善事,怎么会拥有贾库玛达的令牌呢?”
其实在听到弗洛奥斯的朋友是利贝里翁一年前由于爆炸而牺牲的战士时,我就已经无法思考了。
为了掩饰这份震惊,我只能将手边的饮品一饮而尽,直到心中已经存在答案,味蕾才疯狂控诉,口腔里的酸柠刺激得使人流泪。
“孔雀座的子民是骄傲的,绝不可能屈服贾库玛达……”
这是我从我的搭档口中听说的话,他就来自孔雀座。
一年前由于爆炸而牺牲的孔雀座战士,这些关键词直指我的搭档。
所以,他就是弗洛奥斯的朋友吗?
所以,这就是弗洛奥斯知道我的身份的原因?
在遥远的记忆里,孔雀座战士曾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他跟挚友的合影,背景是一片夺目的白玫瑰,他们的漂亮翎羽却毫不逊色。我记得清他们的脸,却没想到有人不再是那张脸。
我现在有好多话想问那位温柔深沉的青年,但同样明白,此时去找他并不会得到答案,所以只能忍耐再忍耐。
过往就好似只发生在昨天,那位战士同样言语坚定:“……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大概只为了实现某种不可能实现的理想吧。”
既然如此,弗洛奥斯屈服贾库玛达是为了实现什么理想呢?他又有过怎样的经历,导致如今已经从深渊前回头,等待我的到来。
霍罗喊了好几声埃格兰廷,我才堪堪从回想中跳跃到现实,见她还认真地喊我的假名,顿时歉意满满。
在听到我的真名后,霍罗沉默了:“原来你就是Vera啊。”
哈哈,我就是大家口中讨伐的真凶,没想到吧。
“……”
真的很尴尬。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想问一件事,跟歌剧院有关。”
霍罗勾手指:“说来听听。”
“我发现你们的化妆间经常会灯光故障,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故障吗?比如监控设备什么的,我有点怀疑西贝尔小姐在进入化妆间的时候,监控正处于失灵状态。”
“确实不止灯光故障,除了舞台必要的设备,其他地方都多多少少有问题。但监控……你是怀疑经理隐瞒了监控当时正失灵的事实?”
不过还没有等我回答,霍罗又自顾自解释:“这种事情不大可能,当时去看监控回放的不只有经理一个人,还有好多想找到西贝尔失踪真相的粉丝,经理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下撒谎。”
这也就代表,当时确实只有西贝尔一个人进入过化妆间,但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呢。
不过现在的局面逐渐乐观,只需要将一切都归于最简单的情况去思考,那思路基本清晰了。
弗洛奥斯疑似由于某种无法实现的理想而选择跟贾库玛达为伍,知道此事的西贝尔拿走了他的令牌,并产生了自己的谋划。
但在霍罗发现令牌后的一周,西贝尔深夜进入化妆间,在确定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古怪失踪,并在化妆间发现了白玫瑰跟「Vera」。
由于一些我还在还没有搞清楚的原因,弗洛奥斯发现自己跟贾库玛达为伍的想法错误,选择回头是岸,并计划将我引来行星威格——
等等,错了!
时间错了!
弗洛奥斯的计划必定在留下「Vera」之前。
可是西贝尔在写下字条时,弗洛奥斯的心还是「坏」的,这就证明她出事时,弗洛奥斯还未产生引我前来的计划,他依旧选择加入贾库玛达,但是为什么当时就会在案发现场出现「Vera」的记号?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霍罗小姐,我得到的情报是,只有一半的案发现场出现了我的名字,那剩下的一半都是你的模仿案吗?”
在走出甜品店后,我严肃地向霍罗提出问题,但得到的却是否定。
“我只绑架过那位富家千金,把富家千金交给弗洛奥斯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模仿案了。”
“那你知道弗洛奥斯是怎样善后的吗?比如他是怎样处置的那位富家千金?”
霍罗停下脚步僵硬在原地,眼神慌乱。
显而易见,她并不知道。
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霍罗在发现字条跟空邮箱后早就对弗洛奥斯心存不满,此刻更是气冲冲地要去找他问个明白,唯恐他们会一言不合吵起来,我只好说些好话把她劝下。
“现在就放过他,等事情结束后,我骂死他!”
弗洛奥斯的背叛伤害了西贝尔,心里还在意她的霍罗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但一回想故人,眼眶便湿润了。但谁也还没注意到,泪水就被她优雅拭去。
我没有插嘴,送霍罗回西贝尔的房子里后,也有了接下来的安排。
两类受害者,一类是案发现场出现带血白玫瑰跟我的名字,另一类并无名字。
如果目前的推理没出错,真凶就是弗洛奥斯,他就是自己口中的“人人都有可能是罪犯”中的一位,又故意吸引我的到来。
那除去霍罗做的那一案,剩下的模仿案的真凶又是谁呢?
我想我现在需要去调查这些受害者的共同点了,已知是名字为花的女性,除此之外必定还有其他。
总部的情报比较详细,确定有部分女性的身份都跟贾库玛达有关,毫无疑问都是模仿案的受害者,可是又有谁能够像霍罗一样利用本身的能力制造假象,借机躲过重重防卫,从而达成绑架的目的呢?
不过这几位受害者很难去调查,所以我还是得先从弗洛奥斯做的案子开始。
情报给的地图标记了这些受害者失踪的地点,只有西贝尔在剧院失踪,其他人都是在家里消失不见。
在经过一系列旁敲侧击下,邻居们的说辞竟然大差不差:案子发生前的一段时间都没有看见她,终于再见到她的时候,脸上笑嘻嘻的,还跟我们聊天呢,但是没一会儿就不见了,地上还有带血的花,凶手甚至敢留下名字,造孽啊。
关键在于,受害者在案发前都失踪过,甚至失踪时间重合。
失踪后再失踪,实在古怪。
从最后一位受害者的公寓外离开,夜色已深,只是今天晚上云多了些,月亮完全看不见,路灯照亮了狭窄的过道。我站在原地仰头望天,总感觉什么都看不到,一团郁气卡在心口无法抒发。
弗洛奥斯是凶手,不管背后的真相是什么,他的罪名已经逃不脱。
我不敢问,这个宇宙究竟怎么了,足以将意气风发的理想主义者逼成罪犯。
我又想问,如果这个宇宙真的存在公正的法律的话,那弗洛奥斯是不是不会走上歧路。
现在问这个已经太晚,我需要做的只有让这种惨剧不再发生,必定要做活尚在路上的理想主义者的终点。这个想法太大,但绝对不遥远,从此刻入手,在打败贾库玛达后的那一天,阳光终将会立刻驱散迷雾。
转过拐角,小吃摊的香气勾引我的饥饿感开始活跃起来,于是在吃饭的时候,我才有时间安排自己的私事,发现伙伴们都给我发了不少消息。
最近的消息来自于拉奇。
「薇拉前辈,以后我不会再迷茫了!你的那些话让我想了很多,简直是太幸运了!」
真好呀,拉奇恢复成了原本的拉奇。
我发送了一个拥抱的表情给他,几乎是被秒回。
「前辈现在在干什么?案子的进展怎么样,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我:「进展还行,只是感觉真相会有些沉重。」
在这句话刚发送出去的瞬间,对方就几乎同时回复我一张图片,正是大家围在一起吃大餐,似乎在庆祝什么高兴的事情。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小吃,再看向聊天框,拉奇就已经把图片撤回了,似乎是意识到在我沉重的时候发送他们的愉快气氛实在不搭。
真是的,虽然拉奇是比较大大咧咧的乐天派,但并非头脑简单,他同样心思细腻。
陆陆续续回复完大家的消息,得知他们今天竟然将伊卡亘给打败了,差点让我惊喜得蹦了起来,那可是轻轻松松就毁灭过上千行星的刺客之一啊!这个喜讯让我喜不胜收,激动得又多吃了份小吃。
已经清空了未读消息,终于,斯汀格的聊天框发来了第一条消息。
「有部分受害者曾经都在同一家孤儿院,不知道这个情报对你有没有用处。」
我慌乱吞咽下嘴里的食物,点开他随消息一起发送过来的文件,粗略一看,确确实实都是弗洛奥斯所作案件的受害者。
「有大用!你是怎么查到的,总部给我的情报都没有这一条!」
「我曾经在找大哥的路上遇见过其中一位受害者,所以着重调查了她,发现她们以前在一家孤儿院。」
虽然斯汀格说的简单,但是我很难不多想,就连总部都没有挖出的情报,他又是怎样调查到的。
可是我的疑问还没有发送出去,他就已经给了答案。
「薇拉,她们现在用的名字是后面改的,孤儿院留存的记录是其他名字。至少我当时听别人喊她的时候,名字跟花无关。」
也就是说,在来到行星威格之后,女孩儿们才将名字改成花。
其实这也不怪总部情报不齐,受害者的街坊好友都只知道现在的名字,曾用名什么的一概不知,再加上谁也不会觉得现在发生的案件会跟她们来到行星威格之前有牵扯,所以就忽略了她们会存在这种共同点。
若非斯汀格过去的遇见,那我也不会知道这事。
孤儿院啊,这确实是很关键的信息了,毕竟众所周知,弗洛奥斯一直在资助孤儿院。
如果他也资助过女孩儿们所在的孤儿院呢?
潜意识有道声音在说,真相已然逐渐接近,或许即将能够将故事整合完毕,于是那股兴奋在缓缓驱散郁气,这半个小时内跟猎户号伙伴们的交流全然缓解了一天的疲惫,更加期待早点结束一切,返回我们的宇宙母舰。
我向斯汀格发送了好几颗红色爱心,千言万语也表达不了内心的感激,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复,猜测他可能有其他事情去做了,于是干脆直接开始搜索文件里的那家孤儿院跟弗洛奥斯的关系。
弗洛奥斯资助过的孤儿院很多,但完全没有对得上名的一家。
既然受害者来自同一家孤儿院,那就不会是巧合,不过弗洛奥斯又没有资助过,可要是……
某种念头催促手指输入另一个名字,等反应过来,满屏的关联报道已经给出答案。
资助人不是弗洛奥斯,而是孔雀座。
“……”
我不知道来到这里两天,究竟沉默了多少次,虽然有些时候都是由于想错了太多、想歪了太多,从而对自己实在无语,但大部分都源于真相压迫得无法张嘴。
讲出口,无奈又沉重。
可是不讲,憋得心里难受。
弗洛奥斯做错的一次选择,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呢。
他是该痛苦,为所有人。
在结账后,我打算现在就再去找弗洛奥斯,却在香水店门口的长椅上发现了他,小猫们正围在他的脚边,就好像下午的失踪只是我的幻觉。但是等我再走近,小猫们竟然真正的消失不见。
“我们又在夜晚见面了啊,埃格兰廷小姐。”
“是啊,Vera。”
是的,「Vera」早在昨晚就出现在「埃格兰廷」的面前,但被迷惑的我压根没能揭露他的假面,反倒在他的剧本里被耍得团团转。
脚边的猫毛在证明,小猫确实真实出现过,可它们的消失也并非我的眼花。
眼见为实吗?
还是说,是真也是假。
“其实在我执行计划前,并不确定你会不会到来。但就像你误以为Vera只是香水名,哪怕再平凡普通的香水,也会有人如制作方的期待一般,愿者上钩。”
今晚比昨晚要寒冷得多,谁能料到呢,明明白天如此晴朗。
行星威格是一颗艺术之星,人们都爱品味故事中的深层意思,但每个人同样都是故事里的人,旁观者反而看得清。弗洛奥斯看不透,西贝尔看不透,霍罗看不透,所以我就是被选中的旁观者。
“是吗。”
黑夜给予黎明无法言说的宣泄口,我倒是平静,但凝视他的微笑,捕捉到心上凄凉,就只觉空洞。
由于接受他对恶魔的憎恶,于是盲信,但多少了解一些真相后,又在怜悯与悲哀。
可能当初火焰灼烧艳丽的羽毛,他就落在原地,再也飞不起,执着自己的理想,但谁能带他飞翔呢。他的梦比云还要轻,又比山还要重,沦为理想与现实交界处的囚徒。
“其实我有一个猜想,但需要你的证明。”
他还在微笑,眼睛里充斥期待:“我很乐意效劳。”
“两个月前走进化妆间的人是西贝尔小姐,不过是过去的西贝尔小姐,对吗?”
我时常说,眼见为实,但又不一定是真。
无论是地面上的猫毛,还是被遮挡的阳光,这是真;失踪的小猫、对我说“上一次让你溜了”的陌生代官,这又在告诉我,他们并不真实存在于现在。
错误的时间线,同时失踪后又接连出现的女孩儿们,她们是否也并非存在于现在。
猜想确实荒诞,但除此之外,还会有其他理由吗?
弗洛奥斯并没有回答,抬手指向天空,询问道:“你看见了什么吗?”
“被云隐藏的星星跟月亮,背后同样是浩瀚无垠的宇宙,宇宙里有痛苦的人们跟拯救痛苦的战士。”
“但是,”我看向他,“我现在只看到一片漆黑。”
他敛下笑容:“是啊,就是一片漆黑,在漆黑下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知道,所以罪犯都爱在深夜时犯罪,因为没有人看得清他的脸。”
所以,猜错了吗?
我蹙眉不解,他的回答显然还有其他意思。
夜晚有歌声随风飘荡,我开始想霍罗此刻在干什么,不久前跟她的谈话清晰浮现在耳畔,细节黏了又黏,视线不由自主重新落在弗洛奥斯俊美的脸庞上,短暂一怔,大脑闪过白光,陡然回神时,已经脱口而出:
“所有案件的受害者都是你扮演的。”
时间疑点解开。
“在西贝尔的案件发生之前,她就已经失踪或死亡,或者我应该说,是她跟那些女孩儿们已经失踪或死亡,正是因为惨案发生,刺激你意识到跟贾库玛达合作就是错误决定,因此回头是岸,开始计划将我引来行星威格。”
“你并不是改造了身体,只是迷惑了别人的眼睛,对吧。”
弗洛奥斯笑吟吟地看着我,但这次是纯粹的笑。
被他这样注视,实在有些羞涩,我表面上不动于色,指腹已经在摩挲耳垂,不过看他的反应,我的猜测大抵就是真相,可我依旧好奇,他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这东西被称为球玉是吗?”
绿色的球状物出现在弗洛奥斯的掌心,孔雀翎羽璀璨夺目,它的出现让我的眸中闪过晶亮,盛满不可思议的喜悦,就连睫毛都欣喜颤动。
如果说霍罗使用的只是类似于球玉能量,那么现在正摆在面前的就是真真实实的孔雀球玉。
我有些急切:“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它的能力是伪装吗?你又是怎样使用它的?”
“一年前我曾返回孔雀座,在废墟中找到的它。”
“它能够发射激光以及迷惑光线。”
“至于怎样使用……”
寂静中出现其他脚步声,我顺着弗洛奥斯的视线望过去,经理居然就躲在附近的树干后,被发现的他尴尬走了出来,握拳在唇前,咳嗽一声后佯装严肃。
弗洛奥斯又看向我:“难道你不知道他赚的钱都投资给了利贝里翁吗?”
“欸?”
“欸——他是利贝里翁的投资者之一!!!”
毫无疑问,我呆滞在了原地,菲尼克斯歌剧院天天赚那么多钱却不舍得将设备换新,原来真的不是经理抠门,而是投资给了利贝里翁吗!
“所以,四舍五入,我的工资都是您发的。”
“……感谢您!”
吓晕了,原来金主就在我面前,言语用词不由自主放尊敬了些。
即使弗洛奥斯没有再解释他是怎样使用的球玉,但已经可想而知,金主向利贝里翁索要星座冲击枪只是简简单单的事。
尽管拿到星座冲击枪后,弗洛奥斯并不能变身,但驱动技能球玉不一定必须要是九连者,所以他使用球玉的能力也不奇怪。
不过话虽如此,我在内心挣扎了好久,又犹豫了小半会儿,才开口埋怨经理:“您既然知道利贝里翁在寻找球玉,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经理目光深沉,他虽然在望着我,但那种透过我怀念其他人的感觉再次上涌,实在是令人发痒。
“333年前有人告诉我,以后遇到孔雀球玉,一定要等到她的到来,在那个时候,要将孔雀球玉跟另一个东西再一起交给她,现在正是要交出去的时候。”
闻言,我左右张望,可现在附近就我们三个人,除去他们两个人之外,也就只剩下我了。
噢,交给我啊。
“……”
“我才十八岁!可能十九岁,也可能二十岁……但绝对没有三百多岁啊!”
“……总不可能我的真实身份也是一个长生种吧。”
我的记忆是不完整的,但要追溯到三百多年前是不是夸张了些。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经理的笑点,笑声搞得我更尴尬了,应该不是嘲笑吧。
比较庆幸,经理没有笑到让我无地自容的地步,他很快收敛,再次恢复严肃的神情,变脸的速度快到都可以当演员了。
他将孔雀球玉放在我的手心中,眼中闪烁坚定的光芒,似乎在诉说他的决心和信念。
“薇拉小姐,现在就由我告诉你故事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