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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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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对自身记仇的本性都非常有自知之明甚至保持放任自由态度的丹烛想,祂已经跃跃欲试地准备了上百个方案来应对镜流的各种刁钻回答。

毕竟丹烛和镜流最大的差别就是即便是那些微如草芥的存在,祂也从来都不认为那些存在对丹枫的感情就比自己对丹枫的理解轻贱或低人一等,也不会固执地认为只有自己最懂丹枫,更不会全然不顾他人的想法,把自己对丹枫的自我理解强加于任何人身上。

感情这种说不清的事情,哪里需要像那种死板的阶级关系一样非要分个高低贵贱,这还是不是药师的药师教我的道理。

这句感觉好像有些绕口?但是个很好的道理,阿哈和不是纳努克的纳努克听到了都在那里夸赞药师,虽然后者并不知道这是药师教的。

等待着镜流回答的短暂期间,几乎都要飘在原地光明正大地打哈欠的丹烛突然从自己已经生出了斑斑锈迹的记忆殿堂内翻到了些许关于药师的回忆。

说起来丹枫和旁边那个发色深蓝带点红的未来应星就算了,怎么镜流都变成现在这个任其被感情左右的模样,难道纳努克掌管的毁灭命途都盛产像祂那样只会一根筋思考问题的呆子吗,明明按照阿哈跳脱的歌谣,克里珀才是正宗的一根筋呆子。

思绪如跟随着岚而永无停止狩猎之日的仙舟般跳跃,比自己的尾巴还无所事事的丹烛已经从自己和药师的过往回忆跳转到反思着刚刚的用词是否有任何不对之处。

“对了,可能‘破防’这个词会有些误导,因为我也只是几个小时前在列车上星际和平公司的播报里只听过一次,然后刚才就像不断摩擦起泡的肥皂一样口不择言地拿来使用,但大意没有错,应该吧?”

终于想到了方才唯一可能出错的词汇,即便只有短短几分钟时间,但自己都快走神走到量子之海的丹烛终于清醒了,心虚地补充了这点。

毕竟和别人辩论的时候因为不懂生词的意思硬引用而闹出笑话……丹烛曾经就在希佩的家族地盘上围观过那些替罪人辩护的律师因为这种事出糗,祂甚至还记得当初还是陪着希佩的化身去体验‘家人’平日生活所看到的笑话。

自己笑了,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的希佩也笑了,出糗的律师也笑了,围观的大家都笑了,这就是“同谐”。

虽然这里不需要争锋相对的辩论,也不是“家族”的地盘,就算围观他人出糗是足以留着和丹枫分享的很好笑事情,但如果出糗的是自己就一点都笑不出来,也一点都没有想要和丹枫分享的欲望了。

轻轻扒拉扒拉地抠着地面碎渣的尾巴很好地表现了丹烛内心如指缝细小般的一丝丝不安,祂抓重点的能力简直和瓦沙克完全相同,仿佛从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一样从不在意真正的重点,只在乎祂在乎的事情。

丹恒老师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心累,他先前从未与丹烛甚至是瓦沙克独处过超过半小时或以上的时长,自己旁边一条几乎快靠在丹烛背上和祂融为一体的龙还有沉默不语地旁观着一切的前世更是没有告诉过自己丹烛的本性。

虽然雨别和丹枫的记忆碎片能够勉强让丹恒拼凑出关于丹烛的破碎形象,自己和瓦沙克在多人时的相处也能知晓其容易发呆走神的外表下是如何细致地观察到全局,但他从不知道在两条龙放养式教导下的丹烛说话是如此直戳人家肺管。

“呵……不过是屈从在饮月身后的一条伪龙,现在还胆敢站在制高点道然正茂地对我口诛笔伐。”

轻笑了一声打破了刻意维持的沉默,镜流向来不会畏惧由他人掀起的口舌之争。

“当初白珩用性命来冲破倏忽「血涂狱界」的时候你在哪里,饮月和应星掀起饮月之乱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为什么……你明明有能力阻止倏忽之战的爆发,阻止他们亵渎白珩的死亡,却只是无动于衷地站在一旁漠视着这一切?回答我,为什么!”

愈发高昂的厉声质问无不彰示着镜流的情绪已经因为丹烛先前不加掩饰的嘲讽而深陷不稳定的状态,取代而之的是她黑纱之下的面容又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狂气。

熟悉镜流或是不熟悉镜流的人都知道这是魔阴身即将发作的状况,换做正常人的想法,肯定是要顺着她的心意来说话,以防惹上罗浮前剑首无止境的追杀。

但自认和正常人相差甚远的丹烛可不管这些七七八八的琐事,祂做事向来不在意别人情绪的变化,更别提现在这种是镜流先来招惹自己的情况。

“纠正一点,倏忽之战时只是你没有发现,但不代表我没有出手。”

像记忆中位于鳞渊境之上的瓦沙克一样微微侧头,丹烛轻声纠正了镜流话语中的错误之处。

该说不说两人不愧是过去和未来的同一人,连侧头的角度都不曾改变,恐怕连祂不理解镜流生气易怒的困惑也一模一样。景元感叹着想,但丹烛接下来的坦白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我让白珩重新驱使着她那具被步离人的火枪贯穿了心脏,再也无法动弹的肉/体,让她有足够的力气重新牺牲自己来冲破倏忽设下的结界救下你和丹枫还有更多人,这样还不够吗?”

反问中透露出来的信息量是如此巨大,巨大到周遭的空气都骤然下降了几个度,也让围观了一切的丹恒和景元都不禁冷下脸细细听讲,更是让曾经在战线后方目视了白珩“复活”完整过程的刃闭目不语。

“……什么意思?”

这是镜流从未听说过的事情,她甚至不曾知晓白珩被步离人的火枪伤到这个情况,因为她的剑锋芒太盛,以至于无人与她同列,更无人向她传达这一战况。

“字面意思,白珩在用性命救下包括你们在内的更多人之前,她自己就已经像枯萎的花一样在你们不曾知晓的角落悄然凋谢了。”

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对白珩的惋惜或是其他情感,丹烛只是述说着,像个无关人员一样用平静到不可理喻的口吻述说着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

“但是因为白珩是丹枫友人,所以我稍稍破例了一次,接受了她在濒死时许下的愿望,取走了她的一部分灵魂作为代价,让她再次能够以自我的意识短暂地驱使着那副残缺躯壳,使用岁阳的能力把你即将断裂的命运线重新织回。”

来自不同之人的愕然注视并不足以打断丹烛的回答,祂只是如永不枯萎,永不改变的白茶花一样欣然接受了这曾经熟悉过,现在又不熟悉的一切。

“或许你们更习惯称呼它叫「伪阳」,但称呼都无所谓,因为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实现了白珩的愿望,让她成功成为了战争的英雄,仅此而已。至于阻止倏忽之战和饮月之乱的爆发这种事……”

景元眉头一跳,他对丹烛接下来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距离他上一次有这种不好预感,还是被不请自来的星核猎手用切身行动告知罗浮仙舟上有颗星核即将爆发的时候。

“这是倏忽和丹枫想做的事情,是两起已经被命运承认,有资格发生在寰宇宇宙中的微不足道小事件。就算是踏在丹烛(我)熟悉之人乃至是许愿者死亡之上所成就的事件,但我又为什么要阻止战争与纷乱的爆发?”

帝弓司命在上,我就猜到烛会这样回答。

与瓦沙克意思几乎完全相同,甚至语气助词都毫无更改之意的一句话被丹烛完美复述而出,周遭愈发寒冷的温度与刃的一声冷笑让景元沉默地闭上了双眸。

平心而论,他不愿再多看一眼即将发生在镜流与丹烛间的刀兵相见。

而事实也的确如景元所预料的一样,没有一句多余的劝说或预警,自镜流心中生起的昙华剑便带着空气中凝结而成的薄霜向丹烛的面门袭来。

只可惜那把坚冰凝成的含光之剑,终究还是没有穿过龙尾那层坚不可摧的防守。

“你是把我视为对手了吗?”

对镜流发生波澜起伏变化的内心提不起任何解读的兴趣,丹烛只是出于再次确认的态度询问持剑对准自己的对方。

镜流没有回答,只是手中再度凝聚起不可磨灭的寒霜朝祂袭来。

是了,只有对手才能让镜流拔剑。丹烛还清晰记得镜流在齐聚时说过的每一句话。

即便现在的镜流已经视丹枫为仇人,即便云上五骁已经不复存在,丹烛还是会记得曾在酌酒小叙时六人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哪怕是一句玩笑话。

因为他们都是许愿者(丹枫)所珍惜之人,丹烛对于云上五骁的任何一切情感都是源于这个基础之上所产生。至于其他无关紧要之人,对祂而言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蝼蚁,不值一谈。

但更悲哀的是,即便只是将云上五骁(星穹列车)当成满足丹枫(姬子)愿望的附属品,丹烛(瓦沙克)却也是实打实地在乎着云上五骁(星穹列车)的其他人,祂对于他们的在意并非出于个人的伪装或是欺骗。

就算想伪装,以丹烛(瓦沙克)那个糟糕的演技怕是第一眼就会被察觉吧。

景元是如此判断着丹烛甚至是瓦沙克的一言一行,因为即便是对于其他犹如蝼蚁般的陌生存在,祂也从来不会轻视任何生命。

真是可怜,可笑,又可悲。

注视着这场自己无法阻止的战斗,景元发自心底地为丹烛,为镜流,为云上五骁所有人感到无可奈何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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