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字的手顿了顿,“沈哥,那你本来就是白鹊的事呢?怎么办?阮小姐这件事情已经在网络上传开了,因为你从来没有表明自己就是白鹊,所以现在处于一个被全网黑的程度,现在站在你这边的就只剩那些影视粉了。”
沈叙白将烟蒂暗灭在台面上,“等等,让我想想,你走吧,把我的意思告诉林默缄,让他撤诉。”
“知道了,那沈哥你......不要生气,也别太着急,最近的事情的确很多。”
沈叙白皱眉,冷眼看着他,“张卉,你从哪里看出我着急的?”
“呃,知道了。”张卉背手掩上门。
听到脚底踩着地板离开的声音隐没,他才趴在水池边干呕,呕出眼泪,顺着柜门慢慢滑落到地板上,手里将烟盒攥得更皱,手指哆哆嗦嗦夹出一支烟放在嘴上,拿着打火机点着了火。
再次用尼古丁将喉间的秽物压回胃内,片刻他又起身灌了口凉水漱口,吐干净之后才觉得好受一点。
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沈叙白夹着烟的手滑动屏幕,嗓音沙哑道,“怎么了?”
里面传来气急败坏的质问声,“沈叙白!你到底怎么想的,阮卿羽干的破事还不够多吗?你干嘛要撤诉,装什么好人?!”
肾虚白冷笑两秒,“你想没想过阮姐的感受?她就这一个女儿,两年才见那么一回,好不容易在酒吧干活攒够了钱,把这一个女儿从台北带回身边,你现在说起诉就起诉!”
林默缄烦躁说:“你就是太容易动感情了!”
“对啊,不然呢?跟你一样装傻子吗?”
“什么?你在说什么?”
“五年前的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被VD公司的人注射的药物,都有什么副作用,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谁告诉你的?”
“还重要吗?”沈叙白笑了笑,“你瞒了我五年,整整五年。我待在你身边跟你谈天说地,聊我们的未来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骄傲?林默缄,你知不知道?你骗得我好苦,我信了你五年!”
林默缄沉默了,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三分钟的冰冷对峙里是林默缄先挂断了电话,后面发来消息:
我会撤诉,你需要准备好视频,澄清自己就是白鹊。
沈叙白关掉手机,将水池冲干净,回到客厅后,就这样怔怔地待了一上午。
后来,张卉看不下去,下楼提醒他,“沈哥还是吃点东西吧,你这样对身体不好,顾先生作为孩子父亲也会担心的。”
“他为什么要担心?”沈叙白转头皱眉,“你刚刚说,顾先生是孩子父亲?为什么不说林默缄?我没有跟你们说过我会和顾清斐结婚吧?”
张卉看着沈叙白的眼睛愣了三秒,“林总没跟你说吗?”
沈叙白悻悻不乐地转头,“他只会骗人,跟你们说甚至是外星人,都不可能跟我说。”
张卉挠头,“林总这半年来几乎一直在应酬,就没有回家的时候,他一直都睡在公司。”
沈叙白一怔,转头凝视张卉,“你说的都是真的?”
“宗荣的人都知道,沈哥你不知道吗?”
沈叙白强硬地咽下一口唾液,拿出手机给林默缄响过去一通电话,被挂断了。
他点开林默缄的联系方式。
-和我在酒店的人不是你?
-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半分钟过后,对面慢悠悠弹出一条信息。
-对,孩子不是我的,是顾清斐的。我还没来得及跟你坦白这件事,那天我没办法脱身,和蔡卓去饭店的路上他告诉我他有个朋友喝醉了,所以我就把他送去了酒店。
-叙白,对不起。但是顾清斐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沈叙白的脸颊唰地变惨白,把张卉吓得半死,“沈哥,你还好吗?要不要我打急救电话?!沈哥!”
沈叙白回答说,“不用了,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说着,两行泪从脸颊滑下,他给林默缄发去最后一条消息。
-林默缄,你真恶心,我恨透你了。
沈叙白揉了揉太阳穴。面对眼下这种形式,他显然做不到忍气吞声,后怕恶心的同时也感谢这个人是顾清斐而不是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他现在没有那个细究的心情,只有疲惫,酸涩的眼睛也难受得他心烦意乱。
“我有点累了,张卉,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