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午夜,桑妮披着外套溜出赫奇帕奇休息室。
小枝蹲在她头顶,爪子紧抓着一缕发丝,尾巴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北塔楼的暗廊比想象中隐蔽——入口被一幅会打瞌睡的骑士画像挡住,只有对着它哼唱《胖夫人最爱的摇篮曲》,画像才会不情不愿地挪开。
“你提前了两分钟。”乔治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桑妮掀开隐形衣,发现双子正蹲在一堆机械零件中间,地上摊着一张画满符文的设计图。
弗雷德抬头,嘴角还沾着巧克力蛙的残渣:“怎么样,金币好用吗?”
桑妮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假加隆——它正散发着稳定的暖意,边缘的金纹组成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弗雷德的方向。
“改良版追踪功能。”乔治得意地说,“弗雷德非说要加这个,浪费了我整整——嗷!”
弗雷德一脚踩在他弟弟的袍角上,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来看看这个。”
他掀开一块绒布,露出个水晶球般的装置,内部悬浮着几缕暗红色雾气——和黑曜石里的一模一样。
“黑魔法探测器,初代版本。”乔治揉了揉被踩的脚,“可惜总把狐媚子粪便和诅咒残留搞混。”
桑妮凑近观察,小枝突然从她肩上跳下,落在水晶球顶端。它的爪子轻轻一按——
“咔嚓!”
球体表面裂开细纹,内部的红雾突然被吸入护树罗锅的爪尖。下一秒,小枝的双眼迸发出耀眼的金光,一道光束直指城堡东翼——
“费尔奇的办公室?”弗雷德皱眉,“但地图显示诅咒源在禁书区……”
乔治突然打了个响指:“除非他在搬运!”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抓起工具冲向门口。桑妮的魔杖在黑暗中划出金色轨迹,像流星般照亮前路。
弗雷德回头看她,红发被风吹乱,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低声说。
桑妮握紧假加隆,感受它传来的温度。
“谁说我反悔了?”她加快脚步,与他并肩,“走吧,合作伙伴。”
东翼走廊的油灯比平日昏暗,桑妮的隐形衣下摆扫过潮湿的石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小枝紧贴着她的锁骨,能感觉到护树罗锅的心跳快得像蜂鸟振翅。
“地图显示他正在三楼擦盔甲。”弗雷德压低声音,将活点地图折起塞回口袋,“我们最多有二十分钟。”
乔治已经撬开了办公室窗户——用一根施了软化咒的羽毛。
三人滑进室内时,桑妮的魔杖尖端亮起豆大的金光,照亮满墙的锁链和镣铐收藏品。
“温馨得像吸血鬼巢穴。”乔治点评道,顺手从抽屉摸出个生锈的窥镜,“嘿,这是我二年级被没收的!”
弗雷德直奔文件柜,手指掠过标着“学生违纪记录”的羊皮纸堆:“找到了。”
他抽出一本1975年的登记簿,泛黄的纸页上粘着张便签,墨迹已经褪成棕色:
“月圆夜交付东翼储物间,勿留痕。——R.A.B”
桑妮的指尖刚触到便签,小枝突然炸毛跳起。办公室的门把手“咔哒”转动——
乔治一把拉过两人,把a版隐形斗篷披在三人身上。
费尔奇的油灯绿光渗进门缝时,桑妮屏住呼吸。
管理员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书桌,嘴里嘟囔着“该死的小崽子们。”
她看见他弯腰打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个黑曜石匣子,枯瘦的手指抚过匣盖上的玫瑰骷髅标记。
“快了......“老人嘶哑的嗓音像锈铁摩擦,“再等一个月圆......”
一滴冷汗顺着桑妮的脊背滑下。
弗雷德的手突然覆上她的手腕,在她掌心快速划了几个字母:
R.A.B
——
“雷古勒斯·布莱克?”回到暗廊后,乔治差点打翻墨水瓶,“那个死在黑湖的食死徒?”
桑妮展开从登记簿撕下的便签,弗雷德坚持这叫“证据保全”,对着灯光细看:“字迹和天文塔发现的照片日期吻合。但费尔奇为什么——”
“看这个。”弗雷德突然摊开张设计图,羊皮纸边缘还带着焦痕,“昨晚从蒙太书包里‘借’来的。”
图纸上画着护腕的改良版,但原本的反咒符文被涂改成狰狞的蛇形纹路。
桑妮的魔杖突然剧烈震颤,冷杉木纹路渗出金粉——那些纹路正在图纸上缓慢蠕动!
“黑魔法寄生咒。”乔治声音发紧,“佩戴者会逐渐被操控。蒙太自己都不知道成了傀儡。”
小枝突然跳到图纸上,爪子按住蛇纹七寸。
金光顺着墨线流淌,最终汇聚成一个地名:
尖叫棚屋
弗雷德猛地站起来撞翻椅子:“所以费尔奇是帮食死徒囤积诅咒物品?可他都哑炮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