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娄见此状况不由得震惊的“嘿”了一声,把干草递给了旁的士兵,拍着马屁股教训道:“你这死马!真就不念好儿啊!?还瞪我!”
玄铁肌肉颤颤,差点踹祁无娄一脚。
祁无娄躲开了一些,抬眸恰巧看见出来的梁常,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了他的腰。
梁常察觉到了什么,眼神瞟到了别处。
梁常身材精壮,腰肢偏细,臀部结实挺翘,虎背蜂腰螳螂腿。
“嘶……腰真细。”祁无娄伸手过去拍了两下。
“……呃。”梁常头一次得到这个评价,耳朵瞬间便红了,紧接着是脸和脖子。
他捂住了自己的腰,轻轻瞥了祁无娄一眼,害臊的不是一星半点。
祁无娄逗弄:“当今圣上……也好细腰。”
梁常咧了个不太好看的笑:“……”
再怎么好细腰,他也不是断袖,脑子里也没有某些大臣所想的被皇帝宠幸概念。
梁常如此想着,寒毛一茬一茬立了一遍,总觉得自己要被卖了。
“别怕,逗逗你。”
祁无娄宽慰着,将套在拴马桩上的缰绳撤下,刚把缰绳握在手里,玄铁便把绳甩到了一边。
“嘿,我日你大爷的!拉一下还不行了?”祁无娄拍了一下马头。
马气哼哼地跺了一下马蹄。
梁常唇角微抽:“这马一直这么轴吗?”
祁无娄打哈哈:“嗯。”
马场之上,周围几个靶子和一个“耙子”。
李耙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站在靶子边上,他双手叉腰:“咋的?连我一起射了?”
祁无娄骑在马上:……?
此人怎么能如此之不要脸?
“嗯……?”梁常不由得笑了一声,翻身上马,摆手道:“你躲开!李将军。”
李耙应声离开马场,回去看着其他士兵与秦燎。
梁常目不转睛地看着祁无娄,祁无娄身背箭篓抽出一支箭来利落搭弓射出。
“骑射你得自己练,我怕你把我给射了。”
梁常双手紧握缰绳,刚打算应声,玄铁便带着他溜了。
“吁!”梁常紧急拽绳,玄铁摆了一下头才停下,“还得祁将军给找个马镫,这个……”
他稍稍使力踩了一下左侧马镫,马镫锈了,稍稍一使力便将落不落的。
“戌九!取马镫来换一个!”
祁无娄叫了梁常中午搭话的那个不太耐烦的人。
那人没吭声,拿着一对儿马镫过来换上便走了。
“这人别惹,脾气不咋地,比你这匹马还倔。”
祁无娄说罢,便离场了,独留梁常一人在风中凌乱。
骑马他会,射箭他也会,骑射怎么来?那岂不是要双手撒开缰绳?
他跟这马又不熟,撒开了万一飞奔而去怎么办?
梁常呆了一会儿,先是骑着玄铁溜了一会儿才撒开缰绳。
玄铁并没有跟上午似的撒欢,只是慢悠悠走着。
梁常拔出一支箭搭上弓,玄铁加快了些速度,他被带得手上不稳,将箭搭在弦上没拉满便射了出去,垂直入地。
梁常沉默了一下,策马俯身将箭捡起来,展开了第二次尝试,箭矢划破长空。
他仰头追随着那支箭的踪迹,心里有些发虚……
该不会扎到营帐上吧?
梁常翻身下马,只听“嘭”声和惊叫声并起。
不过多时,营帐内的军医跑出来站定了大骂:“哪个狗日的射箭往别人营帐上射!?”
梁常一惊,连忙过去道歉。
军医也是个脾气不好的,抬手指着梁常怒声道:“你最好别受伤!”
“对不住,对不住……!”梁常脸上堆着尴尬的笑,双手合十鞠躬作揖。
军医冷哼一声,愤愤然回到营帐中去。
骑射并非那般好练。
酉时,梁常拿弓的手耷拉在玄铁腹侧,他眸子微垂着满脸沮丧。
练了一下午无甚成果,射出去的箭散落各处,没一个落在靶子上的不说,还被玄铁甩下来两次。
梁常叹了口气,低身伏在马背上。
练什么骑射?一定要做骑兵?他觉得做步兵也是极好的……
但转念想,他驯服了玄铁,现如今又颇得祁无娄欣赏,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梁常定了定神,翻身下马拽着缰绳把马送回马厩。
马厩外,一头发花白的人,伸手便要接走梁常手里的缰绳:“你驯服的?”
“对,你是什么人?”梁常怔愣,但还是很顺从地撒了手。
他对于祁无娄所说的需要自己给玄铁喂食、沐浴深信不疑,以至于先下出现一个马夫都让他觉得是假的。
那人眉头微蹙,轻而易举地便将玄铁引进了马厩内:“什么我是谁?我是这儿的马夫,你叫我康伯便是。”
康伯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哈哈笑道:“我懂了,定然祁将军又逗别人了。”
他说话笃定,使得梁常不知道该不该接这等话题。
梁常良久才接话道:“祁将军总如此?”
“嗯!”康伯带笑点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件事情,“快用膳去吧,时候不早了,稍后都执勤的执勤,休息的休息了。”
“好嘞,多谢老伯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