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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母亲与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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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端“无意”中开口问道:“我爹在外面做什么呢?光着膀子蹲在门边,吓我一跳。”

王妃脸上的些许柔情一扫而空,咬牙切齿:“你爹那丢脸的东西。”

两人因为巡查路线和到底回不回京城吵了两句,兆王见吵不过王妃,干脆开始撒泼打滚耍起赖来。

王妃最烦见到他这副无赖嘴脸,一拍桌子让人把他拖出去关门外了。

兆王几十年如一日的讨好手段就是做些小零碎塞给王妃。二十年前,他靠一只木头鸟俘获了王妃的芳心,可惜二十年后的王妃三十岁而不是十三岁,他还在勤勤恳恳地削木头,看得陆端都有些同情他了。

然而王妃嘴上嫌弃,说归说,那些木头做的小玩意最终都没有被扔进灶膛里面当燃料,反而被主人用木匣子装起来,妥善安置。

对了,木匣子也是兆王的赔礼。

陆端佯装没看见王妃头上的木簪子,也不搭腔她痛斥兆王的话,在旁边说了些可有可无的劝慰。

王妃说了两句住嘴,似乎意识到易涟清还在这里,替王爷聊胜于无地挽回了一下面子,笑了笑:“叫小姐看笑话了。”

“不妨事,”易涟清微笑,平添两份落寞,“听人讲我父母相敬如宾,感情也就是那样,我看来还不如王爷和王妃吵吵嚷嚷,却情深意重。”

“我是乡野农妇一个,只会舞枪弄棒,与公主不大相熟。不过我从前见过她一面,你们长得很像,性格却不同。”王妃说。

那是兆王袭爵后第三年回京述职,正好赶上除夕,皇上宴请百官。众人落座已久,诸多布置已经妥当,平城公主才姗姗来迟,坐在皇后下首,倨傲地扬着头,似乎天下没有一个人能值得她多看一眼似的。

兆王第一次在京中过除夕,礼部为了讨好,特地将她的席位安排在前,离平城公主极近,或许是她和周围的贵妇们相比实在太格格不入,就听见平城公主低声问宫人:“那是什么人。”

她自以为压低了声音,问的很隐蔽,其实比正常音量并不小多少,跟何况她又耳聪目明,这一番话一字不漏地听完了。

身边的宫人就谨慎得多,几乎贴在公主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归不会是好话。

她知道那些人背后是怎么议论她的,说她和兆王是茹毛饮血的野人,说他们穷兵黩武自视过高,说她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简直不像个女子。

不过都无所谓,反正这些贵妇又不把自己的脂粉钱拿出来给她补贴军饷,被骂两句也不会少块肉。

她甚至觉得这些女人们有些可怜。遇到了完全不同的人生,便要竭力攻讦贬低,统统归类成异端,以维持自己在“女人做夫人”这种人生中的成功与优势。

可是她们竭尽全力要去追求的光荣与体面,在某些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因为她们从出生起便拥有至高无上的身份和地位,用不着绞尽脑汁地维持。

比如平城公主。她夹了一筷子菜入口,咔嚓咔嚓地咬着,随着思绪流动抬起头,无意之间正对上平城公主的目光。

一时间,她尴尬得头皮发麻,移开视线未免显得避如蛇蝎,正视她会不会又显得太不尊重?

平城公主的目光极清澈,像是孩子的目光,带着好奇和探究看向她,主动举起酒杯敬了她一杯酒。

她慌乱的放下筷子举起酒杯,发现倒酒的侍女被她赶走之后没人添酒,杯子里已经空了,又连忙拿起酒壶。

这一番手足无措的行动不知怎么取悦了平城公主,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待她放下酒杯,发现周围人神色各异。皇后对着公主嘘寒问暖一晚上,连个好脸都没得到,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就能被公主敬一杯酒。

无数探究的、若有所思的目光放在她和兆王的身上。她也同样很好奇,为什么呢?

平城公主去世,她还惋惜过一阵,觉得这辈子都没法解开这个悬案了,谁知又过了几年,送陆端进京的时候,找到了那宫人。

那宫人告诉她,那日她在公主耳边说的是王妃能举起四十斤重的大刀。

易涟清就和公主很不相似了。平城公主刁蛮任性,不像她似乎行走坐卧都是受了教育的,端庄得体得找不出一点差错。

语气温和,态度诚恳,对长辈并没有毕恭毕敬,反而能迅速察觉到她喜欢什么样的谈话风格,让人如沐春风。

单看外表,似乎和那些个世家贵女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谁能想到她小小年纪能写出那么好的文章,而且谈起的时候,虽然言辞谦虚,傲气还是隐约从她语气中满溢出来。

这点倒是像公主。

不知把她和公主面对面放在一起,究竟是公主先责难得她哑口无言,还是她先化解了公主的步步紧逼。

两人放在一起比较,恍然想起易涟清是公主的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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