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下月才出,”董晨阳晃了晃杯中的棉花糖,玫红色发尾被烟花染成琥珀色。他斜倚在陶文肩头,金属耳钉随着说话闪烁,“但今晚...”话音未落,又一簇蓝紫色烟花升空,照亮他难得柔和的表情,这场烟花,“值得用掉我攒了三年的压岁钱。”
董晨阳突然举起杯子,杯沿的奶油沾在他唇边:“敬央美!”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敬同一所大学!”胡谣和杨珩异口同声。杯子相撞的脆响中,杨珩的尾指悄悄缠上她的,两人藏在围巾下的嘴角同时上扬。胡谣的杯子里,棉花糖已经融化成一弯小小的月亮。
又一波烟花腾空而起,将缆车照得如同透明的水晶盒。董晨阳突然掏出手机,镜头对准窗外绚烂的天幕:“三、二、一——”
快门按下的瞬间,陶文的手搭上他肩膀,杨珩正低头为胡谣系紧松开的围巾,而最后一朵巨型烟花在四人头顶绽放,雪片般的火星缓缓坠向远处的松林。照片定格时,胡谣发现杨珩的左手依然紧扣着她的右手,他的腕表停在九点五十九分,表面倒映着漫天华彩。
缆车到站的提示音响起,雪花无声地落在四人发间。董晨阳率先跳下车厢,红色冲锋衣在雪地里划出长长的影子。胡谣低头看着自己和杨珩在雪地上交叠的脚印,忽然想起集训第一天穆楠老师说的话:“你们画的不仅是考卷,更是自己的青春。”
此刻,无论联考结果如何,这片被星火点亮的雪夜,都将永远凝固在他们的调色盘上——像最明亮的那抹钛白,历经岁月也不会褪色。
滑雪场的夜灯渐次熄灭,只剩走廊壁灯投下琥珀色的光晕。胡谣的指尖还残留着雪粒的凉意,刷卡时金属门把的冰冷触感让她指尖微颤。杨珩从身后贴近,带着松木香气的胸膛抵住她后背,温热掌心覆上她冻得发红的手背,两人合力推开了房门。
暖气裹挟着酒店特有的香氛扑面而来,胡谣睫毛上凝着的雪珠瞬间融成细小的水痕。她转身勾住杨珩脖颈,冲锋衣厚重的面料在动作间发出窸窣的声响,防水涂层摩擦时带起细微的静电。
“等等......”杨珩的呼吸明显乱了节奏,喉结在她掌心下急促滚动。他垂眸时,胡谣看见他睫毛上同样挂着未化的雪水,在暖光下折射出细碎星光。“我洗澡去。”声音哑得不像话。
胡谣松开手时,滑雪手套的魔术贴发出“刺啦”一声响。杨珩逃也似地钻进浴室,磨砂玻璃门上映出他匆忙脱外套的剪影。她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那里还残留着他颈侧的温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浴室水声响起时,窗外的雪又悄悄下了起来。胡谣解开被雪水浸湿的围巾,羊绒纤维间还沾着烟花燃尽后的硝烟味。
浴室的水声淅沥,在玻璃上蜿蜒出朦胧的雾痕。胡谣透过磨砂玻璃看见杨珩模糊的轮廓,他正仰着头,水流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喉结在蒸汽中不安地滚动。显然刻意调低的水温没能浇熄什么,反而让肌肤在冷热交替中愈发敏感。
当他裹着浴袍出来时,发梢的水珠正巧坠在锁骨凹陷处。杨珩仓皇移开的视线和泛红的耳尖暴露了一切,他抓过毛巾的动作带着罕见的慌乱。胡谣趁机扣住他的手腕,指腹按在那道因长期握笔形成的薄茧上,稍一用力就将人推倒在蓬松的羽绒被间。
“胡谣......”杨珩的声音哑得浸了雪水,掌心抵住她肩头时,浴袍领口随着动作滑落半寸。他喉结旁的肌肤还带着未擦干的水汽,在床头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可我今天就想。”她低头咬住那处软肉,齿尖感受到脉搏剧烈的跳动。杨珩倒抽冷气的声音混着羽绒被摩擦的声响,腰腹线条在她膝间骤然绷紧,像拉满的弓弦。
窗外最后一场雪静静落下,在玻璃上凝成冰晶的纹路。杨珩的浴袍系带不知何时松开了,杨珩的手悬在她腰侧,指尖克制地蜷缩着,关节泛白。她俯身时,他发梢的水滴落在她手心里。
“胡谣......”杨玩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掌心抵着她单薄的肩头,“我们说好的.......”
“可我今天就想。”她低头咬住他喉结旁的软肉,满意地感受到身下的躯体瞬间绷紧。
杨珩突然翻身将她压进羽绒被里,膝盖抵进她□□的凹陷。床头灯在他眉骨投下浓重的阴影,那双素来冷静的眼睛此刻翻涌着胡谣从未见过的暗潮。他撑在她耳侧的手臂绷紧肌肉线条,青筋在薄薄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他咬着她耳垂低语,灼热的呼吸钻进耳蜗,指尖却温柔地梳理着她半干的发丝,“每次你在我旁边画画,衣领稍微歪一点...”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胡谣的低领毛衣不知何时已经松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杨珩的吻落在她锁骨时突然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他猛地撑起身子,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脆弱的光泽:“不行,还有8个月你才......”
“可就算我成年了你也没有成年啊。”胡谣拽着他衣领重新吻上去,舌尖尝到他唇间残留的薄荷牙膏味。她感觉到杨珩整个人都在发抖,像张拉满的弓。当她的手顺着腹肌往下探时,他倒吸冷气的声音混着羽绒被的摩擦声格外清晰。
杨珩突然扣住她手腕按在枕上,力道大得在肌肤烙下红痕。另一只手扯过羽绒被将两人裹成密不透风的茧,被角掀起的气流带起她散落的发丝。黑暗中他的喘息灼热地烫在耳际:“别动......就这样。”每个字都像从齿间挤出来的。
胡谣挣动时曲起的膝盖无意蹭过他紧绷的腿根,杨珩喉间溢出的闷哼带着破碎的颤音。他骤然松开钳制,转而捧住她的脸深深吻下来。这个吻比山间的初雪更汹涌,唇齿交缠间带着未愈的冻伤,像是要把集训数月来的克制尽数讨回。
窗外最后一簇烟花绽开,雪光透过纱帘将交叠的身影拓在墙上。杨珩的指尖最终停在她牛仔裤的松紧带上,带着铅笔茧的指腹反复摩挲那一小截裸露的腰线,却在探入边缘时生生刹住。他手背暴起的青筋在月光下如同素描的排线。
“够了...”杨珩将她汗湿的额发拨开,珍而重之地吻她颤抖的眼皮。声音里带着未褪的情欲和温柔的决绝,“剩下的......”喉结滚动间咽下未尽的话语,“等高考后。”
胡谣在他怀里拱动,突然抓起他滚烫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怦怦的心跳透过单薄衣料传来,与他的共振成相同的频率。“那说好了,”她鼻尖蹭过他锁骨上未消的齿痕,“6个月后......”
杨珩用鼻音应着,伸手将两人的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联考倒计时、校考安排、未读消息全部被隔断在这个雪夜之外。羽绒被下,十指不知何时又交缠在一起,他无名指上那枚氧化发黑的银戒硌着她的指根,像某种青涩的承诺。
“睡吧。”杨珩最终撑起身子,替她拉好毛衣领口时,指尖还在微微颤抖。他关掉床头灯的动作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窗外积雪压断松枝的脆响中,胡谣听见杨珩的心跳渐渐平缓。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终于卸了力道,却依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让怀里的女孩逃开,也不让自己越界。这个雪夜,没有分数与未来的重压,只有少年人用体温融化的雪水,悄悄渗进彼此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