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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种】的烈日下,夏初发明了稻田降温系统:把竹筒剖成半圆嵌在田埂,晨露便能顺着弧线流入根系。验收专利的人说这是仿生学杰作,只有夏初知道,这弧度抄袭自小棠侧卧时的脊椎曲线。那年她趴在麦草堆上画星空旅馆,夏初偷拍的背影后来成了她最恨的电脑桌面。
收割前夜,夏初躺在竹席上数北斗七星。手机突然震动,某建筑杂志发来采访邀约。当夏初念着“稻田建筑学”理念时,青蛙们正在窗外开研讨会,蝉鸣把月光纺成银丝裹住话筒。
【大暑】的颁奖典礼在玻璃温室举行。夏初踩着沾泥的雨靴上台时,水晶吊灯突然故障。主办方慌乱中,她掏出随身带的稻穗对准聚光灯——无数道虹霓瞬间在宾客西装上绽开,如同那年小棠在棱镜咖啡馆制造的彩虹雨。
庆功宴的红酒尝起来像发酵的稻米汁,夏初溜到天台放飞孔明灯。宣纸灯罩上画着观星塔与稻田的共生图,火光照亮对面楼顶的白衬衫身影。夜风突然转向,所有孔明灯都朝那个方向飘去,像群赶赴约会的萤火虫。
【处暑】那天,夏初收到封泛蓝的航空信。小棠的字迹爬满再生纸:“在海边捡到你的稻田模型,建议把灌溉渠改成眼泪的形状。”信封里掉出片贝壳,内侧螺旋纹竟与两年前埋掉的银戒完全吻合。
夏初在新垦的试验田里划出泪滴形水渠,挖到深处铁锹撞上硬物。扒开淤泥,那个失踪多年的婚戒盒居然完好无损。打开时月光正好漏进盒缝,铂金指环上的稻穗纹路清晰如昨——原来她早就偷偷改过设计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