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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朗迁居由时斋后,终于得到了周全备至的照顾。他的衣食起居皆有专人悉心照料,屋宇温暖如春,膳食清香可口,衣衫整洁精致,较之先前那冷清院落的凄凉境况,恍若隔世。
然而,南山王却始终行迹飘忽,不见踪影。月暄为云中疫病与西南政务奔波,归府的次数寥寥无几,秋朗的日子便在漫长的等待中度过。因他常常数日不发一言,仆从们都在私下议论,说这孩子木讷寡言,性情孤僻。月暄听闻这些闲言,未置可否,全然不以为意。
一夜,月色清寒,霜华满地,月暄自外归来,已是夜半时分。他仅欲小憩片刻,便于翌日清晨再度启程。
未曾想,他刚踏入由时斋,便见一抹纤瘦身影早已候在厅中,好似一只忠诚的小兽,正翘首以盼。
原来是秋朗闻得动静,忙不迭地奔来迎他。这孩子身上仅着一袭薄如蝉翼的绸衣,跣足踏寒砖,发乱而衣斜。霜浓月薄的寒夜,他肩头耳后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冻得绯红。乌瞳清澈,眼睫纤长,因寒冷而瑟瑟颤动。
月暄见状微怔,随即挑眉,语带诧异:“你大半夜不睡觉,守在这儿做什么?”
秋朗不敢靠近,垂首站定,低低的嗓音如蚊蚋细语,带着一丝怯意与期盼:“爹爹……”
那声呼唤小心翼翼,饱含希冀。自月暄允他入住由时斋,秋朗便私心认定,这位高高在上的南山王已默认了他的身份。然而,这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月暄绝无此意。即便如此,当月暄瞧见秋朗那期期艾艾、满目忧悒的模样,终是不忍拂其意。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秋朗上前:“过来。”秋朗依言挪近。
月暄伸出手,佻达地拍了拍他微凉的脸颊,戏谑道:“你这是真不怕再病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