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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仗露】人有几颗智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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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9k,HE小甜饼

*Summary:东方仗助决定在岸边露伴拔完智齿后捉弄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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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的第一颗智齿长出来是在东方仗助高二的时候,那时高中生刚刚开始意识到自己或许,可能,有那么千分之一的概率,是喜欢这位时常与他争锋相对的漫画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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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识到这点时,正坐在漫画家家里的沙发上,大口咬着带来的冰棒,另一半掰下来的正握在岸边露伴的手里。东方仗助看着他如临大敌地皱眉瞪着那根汽水味冰棒,就像冰棒会暴起打他一拳似的,或者他只是在怀疑东方仗助会在冰棒里下毒——考虑到他们之间并不算平和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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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仗助咬下一大口,思索着为什么他会在夏日的午后买一根需要分享的冰棒,又为什么在冰棒融化前选择冲刺到岸边宅门前,而不是更近一些的广濑康一家。他什么也没想,只是当着漫画家的面,拿着两根木棍,咔地一下将冰棒掰成两半,又在对方怀疑的目光中将缺了口小一点的那部分递了过去。可能下意识怕他吃坏了肚子?毕竟几乎没有看过岸边露伴沉迷于冷饮的样子,他又常常将肚皮大咧咧地露在外面,他当然有可能因为突然吃了太多的冰而闹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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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东方仗助停下来,视线从手上露出一半的“谢谢惠顾”字样的木棍上挪开,转而看向岸边露伴手里,那个缺了口的,还没被送入口中而正要融化的冰上。他看着漫画家手上的温度让冒着寒气的外层融化,变成乳白色的水滴,顺着滑落到他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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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家的指尖颤抖一下,眉毛皱成一团,嫌弃地撇了嘴。他犹豫一会儿,把冰棒的顶端送到嘴前咬了一口,艰难地咀嚼一会儿,又咽了下去,就好像他嘴里的是一包会蹦跳的跳跳糖一样。

说起来奇怪,东方仗助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意识到他是有那么一点可能,只有一点点,是喜欢岸边露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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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漫画家已经被生长错误的智齿折磨了整整一周。不过发现真相并没有花费他太多的时间,因为等到漫画家吃到一半时,他的脸颊就在东方仗助呆楞地张着嘴的注视下红肿了起来。在漫画家慢吞吞地要把软塌塌地从棍上化在手上的冰含入嘴中前,东方仗助抢先阻止了他,漫画家的手握起来黏腻腻的,让东方仗助心里也不舒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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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在冰棒里下毒!”高中生在漫画家皱眉看过来的视线中大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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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家似乎张口想要说什么,在动作到一半时嘶地捂住脸颊,在痛楚中又安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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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高中生被他疼出来的泪水吓了一跳,顾不上自己被拍开的手,蹲到岸边露伴的身前,握住他挡着脸的手往下挪,瞪着那半边明显肿起来的脸,半是责怪半是内疚,“有虫牙不能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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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长虫牙,不像你,我有在做饮食管理。”岸边露伴一边疼得嘶嘶抽气,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像是反驳东方仗助已经刻进他的骨子里似的,“是智齿……可能是长的方位不对,顶得牙龈发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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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不是很清楚吗!到底为什么要吃冰棒啊!倒是早点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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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你来了。”岸边露伴仰着头躲过东方仗助摸向他脸侧的手,有点儿被戳穿了什么似地生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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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东方仗助干巴巴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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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那时候就发现了吗?所以今天特意拿冰棒来嘲笑我。我才不会被你小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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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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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仗助从桌上抽出一张湿纸巾,拉着岸边露伴被融化的冰棒弄得脏兮兮的手擦着。前天?岸边露伴似乎确实在喝热咖啡的时候突然顿住,然后就将咖啡杯放在那里直到东方仗助离开。不是,谁能从这里联想到他长了智齿?难道他在岸边露伴心里的形象就是会发现了他的智齿然后特意拿冰棒来嘲讽他的恶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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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仗助磨了磨牙,用新抽出来的干净湿纸巾在岸边露伴的指根处用力擦着。果然是错觉吧,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岸边露伴?这个一碰到他就像什么敌意生产永动机一样的岸边露伴?幼稚,太幼稚了。东方仗助已经高二了,即使他被气得头疼,他也依旧可以做出成熟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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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已经擦干净的手,东方仗助扶着膝盖站起来,挤出一个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岸边露伴。岸边露伴的手搭在膝盖上,仰着头,因为疼痛而隐隐皱着眉,眼睛看上去湿漉漉的。东方仗助对他龇牙,“那我们现在去处理一下你的智齿吧?啊,露伴,我想你一定不是因为怕疼,所以才拖了这么久没去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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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了。难道说,现在这样,有那么一点点像他在欺负漫画家吗?东方仗助看着手指蜷缩起来的岸边露伴,视线落到他高高肿着的脸颊上。嗯,果然不是啦,他绝对不是在报复岸边露伴,他只是像个成年人那样,理智地,妥善地,做出当前最合适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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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全麻嘛,不会痛的。”东方仗助拽着他站起来,在他说出反对的话之前已经推着他走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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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回头,对上东方仗助的视线,眨眨眼。东方仗助发誓他一点儿也没有接收到岸边露伴软下来的求饶信号,毕竟岸边露伴根本不可能开口示弱,特别是对他东方仗助。所以他只是柔和地冲他微笑,坚定地把他推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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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站在太阳下,心里闪过无数个拔牙的超近距离影片,瑟缩一下。在高中生又看过来的视线中挺直腰背,用他一点儿都没有含糊起来的语气开口,“当然了,我之前没去只是因为没空。本来我就打算这两天去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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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躺在椅子上时没有紧紧抓着东方仗助的手的话,东方仗助会相信他的。麻药的效果还没有上来,岸边露伴躺在那瞪大眼睛看着正准备工具的医生,他的眼睛像个精密扫描仪一样一一从那些可能会用在他身上的东西上看过去。东方仗助意识到他早就为了什么画漫画的真实感而研究过这些东西,他天才的脑子很可能已经在幻想中让这些会造成疼痛的东西用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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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仗助握着手里汗湿了的手心。明明刚刚才费心给他把冰棒擦干净啊,现在又变得湿漉漉的了。他伸出空着的手,将岸边露伴额前沾着的发丝拨到一边,将手覆上他的眼睛,隔绝了他几乎要把医生切割开来的灼热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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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伴困了吗?”东方仗助弯下腰去,在岸边露伴耳边轻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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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含糊着疑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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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会在这时候小憩一会儿的吧?露伴一定困啦。睡一会儿吧?我就在这里,等你醒了就能看到我啦。嗯——如果到那时候你想揍我一顿,我可以不还手,仅此一次,仗助君的特别服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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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懒得搭理他,也可能是麻药的效果终于起效,等过了一会东方仗助把手挪开后,他还是安静地闭着眼。只不过东方仗助的手仍被他捏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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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以后岸边露伴果然捏着软绵绵的拳头揍了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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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药的劲头还没过去,东方仗助不敢骑着机车送他回去,只好扶着他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岸边露伴不太清醒的脑袋没法明白他为什么跟东方仗助一起坐在医院里,但仍牢牢记得要揍这个混蛋一顿,便锲而不舍地在东方仗助按住他手的牵制中揍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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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好了不还手吗!”岸边露伴的手腕被东方仗助抓着按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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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嘘,小声点。我没有还手啊,只是按着你的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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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想了一会,居然真的认同了这句话,点点头。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继续揍东方仗助,于是他恶狠狠踩住了东方仗助的脚。东方仗助延迟了两秒,摆出一副很疼的样子,嘶嘶吸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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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装的吧?”岸边露伴怀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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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对,是医院的网不好!”东方仗助随口扯着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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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顺着他的逻辑想了一会儿,“所以你是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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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对,我是机器人。”东方仗助终于意识到现在的岸边露伴,看似一副有着绝佳逻辑思维能力的样子,实则脑子全被麻药吃掉了。他觉得有些好笑,慢慢松开手,岸边露伴凑过来,好在他这次终于放下了要揍他的执念,转而兴致盎然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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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发型一年四季都那样,原来是程序固定的。”岸边露伴歪着头看他,又对上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很好看。我从以前就觉得你的虹膜颜色很特别,所以是什么材质的?玻璃?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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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光看,还要上手摸一摸,手指几乎戳进东方仗助的眼里,又停下来,捏了捏他的脸。他现在似乎很容易分心,稍微一个打岔就开始想别的事情,他的手戳到东方仗助的嘴唇上,按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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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软。据说跟人的嘴唇最相近的材质是魔芋?你的嘴唇呢?是果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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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仗助看着他凑过来,心脏砰砰跳着,震得他几乎听不清岸边露伴在说什么,只盯着岸边露伴闪着光的眼睛慢慢靠近,近到他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绿色,像一片原始森林,有那么多的神秘和未知。然后叶片的沙沙声响远离了,他半张着嘴看着岸边露伴舔着自己的下唇,品味似地咂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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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水味的果冻。”他用那种发现了什么科学真理一样的声音,确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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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东方仗助发现他真的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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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他强硬把他带来拔牙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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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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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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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仗助不知道岸边露伴到底记不记得他麻醉后彻底清醒前的那段时间,如果他还记得,至少他没表现出来,东方仗助便也装作并没有发生任何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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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东方仗助不得不再次钳制住他的动作,防止意图把他从头到尾探究一遍的漫画家醒来后看到的新闻头条是“震惊!著名漫画家竟在医院走廊公然对男子高中生做出这种事情”。主要不是考虑漫画家的声誉,而是考虑到他这条小命能否在暴怒的天堂之门下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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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的第二颗智齿长得很平静,没有因为错位引起的疼痛,无声无息的。直到他每年固定的检查时间到了,才在医生的提醒下发现本来平平的牙龈处正冒出一个坚硬的小芽。他拍了片子,将那颗长得极正的牙根看了又看,确信这回不需要再拔掉后便随意放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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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假期回来的东方仗助不知道从哪翻出了片子,大呼小叫着怎么不发短信告诉他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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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端着咖啡杯倚在桌前,静静地盯着早就换下那身几乎半永久的高中校服,穿着彰显青春的便服的东方仗助,舔了舔那颗已经完全长出来的智齿。从什么时候开始,东方仗助出现在他家里便不再是一种突兀,而是融入了背景一般的自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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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回家摸到的大灯开关,像他工作时摆在手边的直尺,也像他临睡前放在床头的广播。像是一开始就存在于此的,以后也仍然会拥有的东西一般。像长起来无声无息的智齿,明明是多余的东西,这次却偏偏不再又痛又肿地彰显存在感,再舔上去,就如一开始便扎根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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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有用到必须留着,却也没有疼到必须要去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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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看了眼被高中生高高举起对着光线的片子,那颗被他看了又看的牙根。他又舔了舔,脸颊感到酸涩起来,便抿了口咖啡,决定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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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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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颗智齿长出来最初是东方仗助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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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们已经开始交往,像所有情侣会有的那样,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非要争个胜负。可他们又总是有一些不同的,在通常可以称作甜蜜的“到底是谁先告白的”这样的问题上,居然都可以吵到生出火气,连着吵了许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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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仗助坚称自己拿着花告白的时间绝对更早,只不过岸边露伴假借着花粉症的喷嚏大声盖过了他的话语,明明就是听到了却装作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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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被他提起的陈年旧事气得不清,说自己差点被他怼到鼻子下的一大束玫瑰呛到窒息,别说接收到他堪比蚊子哼哼的话语,他差点儿都没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何况,他才是那个在电视直播采访里先说自己有喜欢的人的那个,高调程度远超东方仗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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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仗助脸色铁青,回想自己当时在食堂里看到电视中笑容里带着那么一点儿羞涩的岸边露伴时喷了的一桌米饭。谁能想到他那一副正在交往中的幸福模样是对着早就结束假期回到东京念大学两个多月的东方仗助说的?吓得他连夜打电话给留在杜王町的广濑康一询问岸边露伴最近身边多了什么人,要不是隔天就有重要的考试,他肯定当天就赶回杜王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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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咬着牙说自己只是在模仿那些告白案例的时候用力过猛了点儿,至少他会在告白前查查告白对象是不是对电视信号过敏,而不是在告白时谋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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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对电视信号过敏!?东方仗助大声喊着,在岸边露伴真的要开始举例前打断他。那巧克力呢?他特意从东京寄回来的手作巧克力,还是心型的呢,算好了情人节当天会送到,这么切实的证据摆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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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那个碎得拼都拼不起来的不知道加了什么一股怪味的东西叫心型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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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了玫瑰花瓣!我只是没想到快递的时候还要包泡沫纸——什么?你还试着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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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拼!!你下次再给我从出差地点寄东西最好祈祷我没有把它们当成炸弹扔掉!怎么想都是我在白色情人节给你寄的回礼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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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说了回礼吧!你根本就知道那个巧克力的意思!而且签了你的名字的一打签绘并不算是更好的情人节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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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都说了你可以用那些去换东西,我敢保证你大学很多人想要的!甚至可以给食堂大妈让她给你多加勺肉什么的,不要总在短信里跟我说你吃不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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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拿露伴送的东西送给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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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真的就这样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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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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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终止于他们俩扭打在一起,而东方仗助用手掰着推开岸边露伴咬住他肩膀的嘴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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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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