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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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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不想纳那位妓女之时,正是靖伯姚府在圣上面前不得脸的时候,大姐姐当时的面容与现在完全不同,一副‘须得容人’的劝慰语气直让我犯恶心,也正是因她和四妹妹的连番开口,让我无话可说。从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位自小博得了家中上下一口称赞的贤良女子,有多面目可憎。

“大姑娘。”是母亲房中的言嬷嬷来了,面上还透着股子厌烦,“庆国公府四公子在咱们府外长跪不起,说婚约已定没有毁约的理由,若是咱们府这样做了便是背信弃义,眼下整个西市的百姓,都在看热闹呢。”

四妹妹冷哼一声,“这东西心眼儿倒是不少,各位姊妹莫急,我去会会他。”说话间就瞧我要起来了,她立即便给我摁了下去,“你呆这儿吧二姐姐,若是真想姻缘有望就别动身,否则,只要我一句话,你往后连自个儿的院儿都别想踏出去了!”

很好,要的就是你这个自小骄横霸道的去说话。

我心中暗喜,面儿上却是很不甘愿的样子,就这么坐了回去。大姐姐带着其他姊妹出去盯着,独我和柳絮在这大堂,眼瞧周围人都不在了,她才凑到我耳边低语,“小姐,你不是不喜欢这门婚事吗,今日这番是。”

我示意她低下头来,凑到耳边,“若是我直言退亲,父亲母亲和众位姊妹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反而有可能保住这门婚事。毕竟,那些罪状尚未到京中,庆国公府派人拦下也是有可能的。但若是我非得要嫁,那就不一样了。”

柳絮眨眨眼,“奴婢不懂。”

罢了,她一个随身的丫鬟,懂那么些又有什么用,我一摆手,“你去,看看热闹,等晚间要睡之时予我禀报。”

“诺。”

今日日头大,程岳阳不过跪了小半个时辰就觉得眼晕,身后的小厮屡屡给他撑着,并在耳中劝慰,“公子,夫人说了,她娘家人在朝中尚有人脉在,不会让公子怎的前程尽毁的。这靖伯姚府昔年虽然是有些权势名声,但如今早就是个空壳子了,这门亲,结或不结都不打紧,夫人再跟你另寻些好女子就是了,咱们何苦来这儿受罪呢。”

程岳阳轻摇头,“夏儿心中一直是有我的,我与她情谊甚笃,这靖伯姚府虽然是个空架子,但可以直接面圣又是旧臣,如今是最能说得上话的。若是我与她的婚事能成,以后许多事才好办。”

这桩亲牵涉的,绝不只是两家的姻亲之好,还有他谋划了多年的计策。只怪自己没照看好那贪财的女人,竟让人抓了空子。若非她在青楼露了脸,被那纨绔子弟惦记了去,为了保住面子和她,才闹出这等大祸。如今想来,真是女人误我。

“早听闻如今庆国公府内忧外患,庆国公狠狠地罚了四公子,怎的今日还有力气登我靖伯姚府的门。”

推开门她施施然坐在婢子拿来的椅子上,程岳阳抬眼望去,见是安拂歆,当下便觉得不好,“怎么是你,夏儿呢?!”

“我呸!”安拂歆冷笑,“我二妹妹的小字也是你个失德败行的能叫的,昔日你与她有情谊之时,屡屡不肯答允婚事,言说家中觉我靖伯姚府家道中落,配不上庆国公府的高门大户,如今你落魄了,却又想起我们了。四公子,做人还得要点脸面吧。”

周围人悉悉索索之声响起,程岳阳顿觉羞耻,但还是状着胆子道,“四妹妹这话儿说的不对,我与你家父母之间,本就有订亲之意,若非途中出了岔子小生遭人陷害,登科提名之时,便应来提亲。既已有约,小生如今不过是想要履行这个约,又有何不对?!”

安拂歆瞧他越看越觉得厌恶,言道,“程四公子,你方才说,我们两家本就有订亲之意,也就是说三书六礼尚未过,便连契书都没有,是或不是。”

他面色一顿,“是。但是靖伯姚府一贯是承诺守信的人家,小生本以为就算不要契书,也.....”

“既然未过三书六礼,这亲就不算结成,更谈不上什么连襟,少一口一个四妹妹的叫,传出去坏了我的名声。”安拂歆直接驳了他的话,“更何况,你把那个外室养了那么多年,转头却结交上了我的二姐姐,从认识到上门提亲,从未提及有这么个妓女在你的身边,目的,便是想将我姐姐骗进你庆国公府,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你便可以势压人,她想不同意也得同意,是或不是。”

程岳阳慌忙摆手,“四.....安四姑娘,程某绝无此意啊。”

“那你为何至今未将那外室赶出门去,至今未与她撇清关系,你说要我家履行约定,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家父母为何不登门,难道你庆国公府所谓的郑重,就是要演一场情深好戏,以承诺守信为借口让我靖伯姚府生生咽下这口气吗。”

安拂歆接连发问令周围人纷纷点头,程岳阳思量再三,道,“我父母并不知我在外有外室一事,昔年那外室不过一孤苦女子,她流落青楼不过半载,一直努力保全自己未曾接客,我救她只是看不惯那群欺男霸女之人。如今我与她已经说清楚,日后夏儿进了门,她绝不会上门叨扰一分。”

“若她真是一个能够抵御青楼半载欺凌的传奇女子,又怎会因为区区几百两黄金就再度献舞,还博得了整个长安的掌声。以舞戏取悦他人,一双玉臂千人枕的把戏,小女子在话本子里见的已经够多了。你们的过去,我们靖伯姚府不感兴趣,不过,程四公子既要成全自己顾怜弱女的好名声,又想要求娶清白的世家贵女,这世上哪儿有这种好事儿。”安拂歆实在懒得与他多说,直接进入正题,“若想要婚约存续,你庆国公府必得立下契书,将那位女子打发得干干净净,永生永世都不得踏入庆国公府门一步,为奴为婢都不行。倘或做不到,便是你在这屋外跪得再久,我靖伯姚府也不可能点头。”

她刚一起身,就见程岳阳睁着血红的眼往前挪了两步,言,“前几日订的婚,转头婿家被人陷害就毁约,你们就不怕整个长安,都道你们靖伯姚府背信弃义吗?!”

安拂歆笑着道,“一无三书二无六礼,口头的订亲连个契书都没留下,更没有信物交换,这等事情,就算你写了状子递上京兆尹府都不会收。再者说了,我靖伯姚府对儿女姻缘,一向是最看重婿家人品的,一个尚未结亲就能养妓女外室这样的纨绔子弟,若是真的引进门来,岂非豢养一头白眼狼,这种动辄就毁去儿女半辈子的婚。”说着她温柔地笑了起来,对着看热闹的百姓高声道,“想必就算是平民百姓,也不乐意吧!”

“是啊,若是我家姑娘,宁愿她嫁个穷书生,只要人品好,日子总是过得去的。”

“跟娼妓同一屋檐,谁知那日后生下的儿女,会不会被那些风尘气给影响到,变得不知礼数矫揉造作。”

“听说青楼里面为了争客,什么恬不知耻的花样手段都使得出来,四公子是豪门大户,养上几个姬妾是寻常,可我们这种升斗小民,最是惦记阖家欢乐,忌讳家宅不宁,若是我女儿日后择婿,有这种外室的人那是坚决不能要。”

“四公子如此不想打发那个外室,怕是情意深厚了,既如此,又去祸害良家女郎,这不是两头骗吗。这种人入了家门,谁知道他说话做事那个真那个假,咱们每日累得东倒西歪的,若是连家里人都不能信,还要日日算计,这日子不如不过了。哎哟,我也得给我闺女说一声,以后结亲,这种人,千万不能要。”

百姓的言语声传过来,安拂歆笑意嫣然,程岳阳却是面如土色,可他还想再尽最后一分力,便当即叩头下来,言道,“四妹妹通融!你家二妹妹早与我....”可他话还未曾说完,就被安拂歆大力提起来,一巴掌重重地扇过去,脸上的剧痛让他感到恐惧,斜眼一看,自家小厮已被安家人定住,动弹不得。

安拂歆道,“程岳阳,你结交我家二妹妹那些年,基本都是书信往来,每每外出见面,都有家中姐妹作陪。她是个痴傻的又重情重义,自从你的事儿出了,她天天都是以泪洗面,还求父亲言说成全。可是我们做姊妹的,不能眼看着她一辈子就这么被毁,今日个儿话儿我就放在这了,既你不肯打发这外室,以后万不要再登我家的门,否则我们就像扫垃圾一样把你打发出去。对了,远方的车马就快进京了,你还是劝慰国公和国公夫人,早日做打算吧,惹急了我们,届时那文书上多添上几笔,也是不难的。”

柳絮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情状,待说到最后,程岳阳半张脸都红肿了,捂着脸狼狈跑走,还要遭受众人指指点点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起来,结果就呛了些许茶水,瞬间清醒了些。

“姑娘,你还好吧。”

我摆摆手,言道,“后来四妹妹是怎么说的。”

“四姑娘派人来回过话,说这几日姑娘就好好休息,在宅门里多想想,等袁家举办牡丹花会的时候,再来着人请姑娘,倘或姑娘愿意去,那届时您好好打扮,定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子。”

牡丹花会,我登时精神起来,“袁家,是不是圆明池二巷子口那家,长安首富。”

“是的,姑娘。”

前世程岳阳提亲之后,牡丹花会也有举办,听说先帝的七公主在花会之上落了水,自此落下病根常年卧床。嫁入程府后不久,我见程岳阳时不时地带些瓶瓶罐罐入宫,问他去做什么,他却始终不肯言说。再后来,便是他被封大理寺少卿,下察那桩案子的时候了。

难道,程岳阳作为新官能一步登天坐到大理寺少卿,跟这位七公主有关?!

“柳絮,你去回了四妹妹,袁家的牡丹花会,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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