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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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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贪污的官员及其详细数目的名单。

钟启明,工部尚书,金一千三百两,银一万五千两,余三次未付;

徐长路,户部左侍郎,金三千两,已付清;

陶园肃,兵部左侍郎,银三万两千两,已付清;

曲闽殇,刑部员外郎,银两万两,已付清;

曲闽越,刑部郎中,银两万三千两,余两次未付;

顾原,尚书左丞,金两千两,余一次未付;

乾录安,给事中,银五千三百两,已付清.......

我胆战心惊地将册子所书尽数看完,前面的都是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而后面的则大抵是些六品的芝麻小官,其数目也不过数百两,皆以银为继。但即使如此,这么多五品官员牵涉此贪污案,一旦彻查,只怕朝堂半数皆要入狱。

而我的父亲,记录在此册的第三页,他虽只是个宗正丞,却贪了一千五百两。我不明白,宗正寺的职责虽与皇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却远离中枢,父亲拿这笔银子干什么。

如此大的案子,陛下会放心让一个侍从或是兄弟,来协查证据吗。他如今方登基,正是需要朝堂稳定的时候,难道便是将这册子交上去,他真的会将这些人全数落狱吗。

我记得,正德初年到正德三年,朝堂上都没有什么大动。即便是家里人全数被斩的那年,也只是我家三族皆灭,其余的长安世家都好好的。看来,当年我们是做了替罪羊了。

“小姐!”柳絮急匆匆地跑来,我见她气喘吁吁地,连话儿都要说不清楚,便倒了杯茶过去,言,“什么事儿这样紧急?”

“您快去正堂吧,前边儿出大事儿了,老爷要纳妾了!”

前世我嫁入庆国公府后不久,父亲就将一位女子领进家门。因彼时大姊不在,家中四妹妹和三妹妹一时也没了主意,便派人去尚未到回门之期的我回到府中,希望能劝解父亲,莫要行此事伤了母亲的心。

那位女子,生得并不如何貌美,只是眉宇之间流淌着一股柔美,无论是说话亦或是微笑,总给人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好感。

“主母若是不容人,巧月亦可令觅良人,就不打扰你们家宅清净了。”

还是这番轻轻落下的以退为进的话语,我抬眼瞧父亲的面容,果他一听便急了,“巧月莫慌,肃旸应允你的必会办到。念蝶,你我夫妻多年我从未纳妾,一应日常用度之上从未亏待过你,家宅之时亦是听你所言,今日,为夫只是喜爱了一名女子想要履行曾对她说过的诺言,你就莫要执着了,好吗。”

这女子一身的萱草间色裙,短襦用的素色,布料一眼望去便是最低等的那种丝线所制,花纹也十分暗淡,螺髻之上除了两只银蝶发钗再无他物。那神情虽是刚强清冷的,但却含泪,欲落不落的感觉莫说男人,便是我这等女人看了,也不免兴起怜惜之心。

“二姐姐,你瞧她穿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很不好啊。”

三妹妹凑到我耳边说这一嘴,我只摇头轻叹,“若是过得不好,怎么会有勇气勾搭上宗正寺的官员,还到府里来逼迫母亲,三妹妹,你可别过于单纯了。”

莫说是如今,即便是前世初见这女子时,我也觉得此人非善类,便让程岳阳动用关系去查。随后果给我寻到,这女子原是乐妓,还落了官名,是头牌。虽官妓比民妓要高贵,但同样是官员手中的玩物一流,在我们这等清流之家,这样的身份,别说是妾室,就算通房也是不要的。

原只有这身份不堪倒还好,倘或她性子不错,我亦容得下。

可这女人在青州、安州、乾州乃至洛阳,都已经勾搭了三四个男人了,不是被后宅的主母赶走,就是被其儿女踢出家门,可见不是个纯良之辈。且她身穿这种粗浅服饰,也是掩人耳目之举,实际上她做官妓这些年,早就攒下不少家财,那数目万贯都不止。

即便是这样她也依然向往一个名分,往高里攀去,铁定不安好心。

可是父亲很喜欢她,母亲往日里性子虽柔软对父亲无有不应,但碰到这事情时却显得刚强不已,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从未纳妾?!”我母亲冷笑一声,言,“官人莫不是忘了,四姑娘的母亲便是个妾,只是她性子淳善,我才容得下。可这位女子,表面看着柔柔弱弱的,实际上是家门也不报就非得逼我纳了,绝不是个好相与之辈!”

“念蝶!”父亲长叹,“我与她相识已有数年,如今她怀有我的孩子,若是不给个名分,来日这孩子出生了,你让她如何自处?!”

堂中的气氛越发诡异起来,几位姊妹默不作声,我见母亲正打算开口,赶忙站出来抢了话头,“父亲,您可是宗正丞,是否知晓圣上纳妃时,都要一一验明其身家,确认清白方可入宫。既如此,您做为宗正寺的一员,便应该以圣上为榜样,无论您与她是否有情,都应该先告知家眷她的来历,再给名分。”

我这话儿一出,父亲默了,四妹妹见有门儿,也道,“是啊父亲。我生母不过是母亲房中的丫鬟,性子纯良被抬为了妾室,那些年在家中咱们也是十分和睦的,可见母亲绝不是个容不下人的,反而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至于这女子怀着孕,不如就先让她以通房的名义,在家里住下,待我们查明一切之后,再给名分吧。”

“不成!”父亲直接打断,厉声道,“你们都是未出阁的女儿,这纳妾之事怎能由你们说了算!巧月无怨无悔地伴我数年,吃尽了苦头,如今,我定要给她一个名分,绝不能以待来日!”

“安闵怀。”母亲的泪就这么落了下来,“你说她伴你数年,可是这些年,你除了官署便是在府中,你告诉我,你们俩到底是在何处勾搭上的。”

父亲默了。倘或是在宗正寺搞的,若是传了出去终归不好听,一个不慎让言官参上一本,这官位必定难保。但还有另一种可能,便是父亲这些年来都在欺骗母亲,说着是去官署办差,其实是去了南衙乐府,日日与这乐妓相伴。

“一切,就按拂歆说的办。”母亲将脸上的泪拭干,坚定地道,“若她是个身份清白,品性纯良的,留下做个妾室亦无不可。但若她心性有异,身份有缺,那便在生产之后,将人赶出去,孩子留下。”

那唤作巧月的女子一听便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言,“我与我的孩子母子连心,觉不容许任何人将我们拆散。既你们靖伯姚府容不下我,那我离去便是了!”

可还未等父亲说什么软和话,母亲便让几位嬷嬷将其摁住,继续跪着,言,“家中一切事务有我做主,今日你既然进了我靖伯姚府的门,日后就别想再出去了。陈嬷嬷,将她关入闲月阁,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命令,她不得踏出闲月阁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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